李八子的婢女芳儿看着自家主子如此憔悴与无助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x/s~h·b-o?o!k/.\c?o-m′
她张了张嘴,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是陇西李家家生的婢女,自小与小姐一起长大,当初小姐执意要进咸阳宫,她也跟着高兴,只是这才没过几年……
思索片刻后,芳儿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试图安抚主子那破碎的心,轻声说道:“小姐,您这般如花似玉、性情直爽,天底下哪有男人会不喜欢呢。
只是大王如今一心扑在统一六国的大业上,每日操劳政务,身心俱疲。
小姐以后在大王面前,稍微顺着他些,他必定能看到您的好。”
稍稍停顿了一下,芳儿又继续轻声劝道:“您想想,大王就算不看在李家为他立下赫赫军功的份上,就单单瞧着小姐您这闭月羞花般的容貌与可人的性子,心中多少也是有您的。
您再瞧瞧那齐姜,不过是个亡国公主,说被处死就被处死了,哪能与小姐您相比呢。
咸阳宫往后就是咱们的家,大王自然也是您最亲近的家人,只要您用心,以后他定会发现您的好。”
李八子听了芳儿的话,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喃喃自语道:“家人?家人不应该像我父兄那般,事事都以我为先,宠溺我、爱护我、心疼我吗?为何到了大王这里,一切都变了呢……”
就在这一夜,年仅15岁的李葳蕤,仿佛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一夜之间像是长大了许多。?m·a!l,i′x\s~w!.?c?o~m?
曾经那个在冷宫中动辄摔摔打打、任性刁蛮的少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安静沉稳的女子。
她开始按时安静地吃饭,不再挑三拣四;
闲暇时会拿起书卷,静静地阅读;
亦或是常常坐在窗边,眼神放空,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李八子在冷宫中的种种改变,自然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
很快,便有人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地报给了始皇政。
始皇政听闻后,微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神色稍缓,命人将李八子从冷宫中接出来,仍旧让她住回原来的宫殿。
旨意传到冷宫时,李八子平静地接了旨,只是在接旨的那一刻,恭敬地跪拜谢恩,除此之外,并未像以往那般迫不及待地跑去章台宫向大王当面谢恩。
回宫后,李八子亲自下厨,精心做了两个小菜,命人送至章台宫,以表对大王的谢意。~s,h!u·b`x!s`.?c.o-m?
郑妃听闻李八子的这些举动后,正慵懒地靠在榻上,手中轻轻拨弄着刚染的凤仙花指甲。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轻蔑地摇了摇头,撇嘴说道:“哼,瞧她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定是被宁堇琰那贱人打压得没了气焰,往日的威风都跑到哪里去了?
放着陇西李家如此雄厚的背景不用,竟然甘愿输给一个出身低贱的贱奴,真是不堪大用,难成气候!”
郑妃不再说李八子,突然想起来什么,问柳儿:“上次的事家里收好尾巴了吧?可别留下把柄,秦堇不足为惧,但是查案的是蒙将军,你写信给家中让小心行事。
再有就是秦堇不是一心想要在宫外做生意吗?那就让她做,等她做得风生水起,最得意之时,我们郑家也多得一个产业。呵,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得意?”
柳儿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地问:“主子,你说她能在宫外做什么生意?一个深宫女奴能有什么见识?”
郑妃轻轻嗤笑,眼中满是不屑:“左右不过是绸缎,胭脂之类的女人生意罢了。听说大王看重她将原来华阳太后身边的掌事女使都给她了。”
说着郑妃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愤,带着几分伤感地说道:“就这么容易得了一个掌事姑姑,那秦堇便是真正得了大王的心。大王这是想着,他不在时,也有人替他照顾秦堇呢。”
柳儿眼珠子一转,脑海里冒出一个主意,提议道:“除了咱们针对堇夫人,不如主子也主动一点,给大王送送东西什么的?那秦堇不是也见天的给大王送吃的送喝的?说不定大王高兴了,就能多来咱们这儿呢。”
郑妃想了想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便好好琢磨一下,送什么好?那李八子不就是因为跟秦堇一样送红豆酥被大王赶出来了?若是送得不好,平白又惹得大王厌烦。”
柳儿想想,眼前一亮:“不如咱们送穿的?那秦堇是一个洒扫的女奴出身,哪有什么绣功,不如小姐你做件里衣给大王?”
郑妃听了心动,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