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坐在八仙椅上诊脉,那大夫安安静静地,不多会儿又示意梅久换一只手。
等他要收手,傅砚辞道:“方才马车被人当街撞了上来,虽说我当时护了她一下,外伤没看到,恐有内伤,是以请大夫过来细细诊治一二。”
大夫胡子越有三寸,两根手指捋着胡须,他就说么,他擅长跌打损伤,为何将他突然请了来。
“无妨,夫人看上去似乎是有些惊吓,脉象上没有什么不妥,若是不放心,老夫可以给开上安神药,不过,安神药嘛,有句歌儿唱的好,重镇安神朱砂琥,磁石龙齿与龙骨;养心安神柏枣仁,远志合欢夜交灵……”
傅砚辞安静地听着,眉梢没控制好,微扬了一下。
梅久看得好笑,谁曾想来了个大夫开方之前药还要先唱个歌。
属荆轲的。
大夫似乎也看出了傅砚辞的脸色,连忙改口道:“老夫的意思,是药三分毒,安神药其实大部分的方子,都是以朱砂为主,具有质重沉降之性,重则能镇,重可祛怯,故而才会镇安心神,平惊定志。枣仁也是一样,滋养心肝,益阴补血,不过是要三分毒啊。”
傅砚辞神色缓和了不少,梅久为了化解大夫的忐忑,很是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
“对了,大夫刚才诊了左手又诊右手,是不是哪里有不妥?”
梅久自认为身体还可以,不过大夫还手,似乎为了诊治更详细些。
天可怜见,梅久多此一问,真心只是解围。
谁曾想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有句俗话说得好,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大夫显然第一次登门,不懂察言观色,心太实诚。
从刚才开安神药方就能看出来,管她有没有毒,开了以后,说是药三分毒,吃与不吃让她自己把握就是。
此时他为了彰显自己良苦用心,缓缓点头道:“姑娘身体确有不妥。”
梅久:……
“之前似乎是落了水,受了寒,又似长途跋涉,没有休息好,亏了气血,脉象似乎目也有疾,不算是沉疴……”
梅久听得都要瞪大了眼睛,全对啊!神医!
她点头如捣蒜,谁曾想这大夫下一句话又道:“老夫又察觉姑娘最近又喝了避子汤,避子汤川穹当归桃仁红花……这些药性凉,姑娘本就宫寒,长此以往不利于子嗣,是以姑娘此时也不适合喝安神药……”
梅久笑着的脸顿时僵住,不敢转头看傅砚辞的脸色,余光都不敢看。
因为刚才就觉得有点凉的大堂,此时因为某人冰着的脸,气温骤降,令人大气都不敢出。
果然,傅砚辞清凉问道:“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