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首门废塔的青铜镜挂在地宫石壁上,镜面蒙着三百年的铜锈,却在郑辰的血光里映出清晰的人影。^x-x.k`s^g?.+c¨o¢m/苏璃摸着镜面的北斗刻痕,突然觉得后颈的淡青色印记被烫了一下,脑瓜子嗡一下炸开,眼前的废塔竟变成了明代太医院的药房,药香混着松烟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小婉,把紫草碾得再细些。”
穿官服的郑辰首座站在丹炉前,袖口的紫草花徽记在烛火下泛着微光,像朵永不凋谢的奇葩。苏璃低头看见自己的手,皮肤白皙却布满药渍,指间捏着的捣药杵上刻着“太”字——这不是自己的手,是五百年前医女林小婉的手,指甲缝里还卡着明代的紫草碎屑。!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首座,这紫草王的根芯……”苏璃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明代官话的尾音,却混着东北口音的硬朗,“太素会的人盯着呢,昨夜又有人在药房后巷晃悠。”
郑辰首座转身时,左眉梢的痦子在火光下格外明显,像颗嵌在皮肤上的朱砂痣:“他们盯的不是紫草,是嘉靖帝的三阴脉逆症。这长生方不是求永生,是救命的方子,偏让李承恩那老小子传成了邪术。”他突然指向窗外,太医院的飞檐上飘着火星子,“盯着丹炉,我去看看。?微?[}趣^小$说£ >>更?;±新^最¤1£快¥?”
苏璃(林小婉)刚要追,突然看见镜中影像一转,自己跪在焦土上,怀里抱着烧得半焦的《万应膏秘录》,耳边是李承恩的狞笑:“郑辰跑了?没关系,只要拿到他的血,三阴枢骨就是太素会的了!”她低头看见自己手腕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浅疤,跟现代后颈的印记位置一模一样,像被刻进基因的诅咒。
“小苏,你咋了?”
郑辰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混着风雪的呼啸。苏璃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青铜镜上,镜面不知何时变得透亮,映出明代林小婉的脸与自己的重合,仿佛跨越时空的孪生姐妹。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嗓子眼儿发紧,声音带着颤音:“师父,我看见……看见咱老郑家的秘录是咋传下来的了。”
“慢慢说。”郑辰递过水壶,壶嘴还沾着长白山的红砂土,“咱东北人唠实嗑,不急。”
苏璃盯着镜中渐渐清晰的影像,林小婉正在给郑辰首座包扎伤口,对方后腰的胎记跟师父的一模一样,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当年嘉靖帝得了三阴脉逆,浑身长疮流脓,首座就用紫草王配黑猪板油,熬了第一炉万应膏。李承恩那孙子想借药方搞权谋,就放火烧了太医院,还把长生方改成了夺人性命的邪术。”
镜中突然闪过祖父苏明远的脸,他站在现代的回春堂,手里捧着的银针包正是林小婉当年用过的,针柄上的北斗七星纹在冷光里泛着微光:“爷爷说‘郑辰是好人’,原来五百年前首座为了护着药方,把灵魂封进了秘录,等着后世传人来破局。”
郑辰的算盘珠子突然在口袋里响,噼啪声震得人耳膜发疼。苏璃看见镜中郑辰首座掏出块羊脂玉佩,跟师父现在的玉佩分毫不差,玉佩上的莲花纹在火光中幻化成紫草花:“首座把三阴枢骨的钥匙分成了三份,您的血是引子,我的银针包是锁,还有一份……”她突然指向镜中林小婉手腕的浅疤,“在太素会的叛徒身上,就是李建明左脸的三条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