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开来。+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他紧张着。
心亦是悬着的。
而这种心绪, 恰是因为, 他在意裴玄忌, 却又…
不得不离开裴玄忌。
“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他的,对不对?”
裴玄忌同他对望。
少年人清俊的侧颜映衬出蓝海的空阔。
“不是…”
云知年的答案是意料之中的犹豫。
裴玄忌伸臂,轻轻拥住那人单薄的脊背, 将唇贴在他因为紧张而略显冰凉的脸颊,“年儿, 我不怪你放不下他。只是,我想把我的心意说给你。”
“完完全全, 没有隐瞒地说给你听。”
“我知道, 你们年少相识于学宫, 后来又一起携手度过了诸多岁月, 他虽常常虐责于你,但应该也…曾经给过你温柔及爱意。”
裴玄忌嗓音发抖。
“更紧要的是,你怜惜他,怜惜他失去挚爱。¨7~8*x,s\w?.+c,o*m,”
“就像我,曾经怜惜你一般。”
“所以,你对他, 定是有感情的。”
“怜惜本身,就是一种感情。”
“但是,我对你,不止有怜惜。”
裴玄忌第一次几近卑微地道, “虽然同江寒祁比起来,我们相处的时日并不算长,但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光,我当真开心。”
“我爱你,年儿。”
云知年周身震颤。
这也是第头一次,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听到“爱”字。
没有掩饰,没有虚假。
完完全全,真真切切的爱字。
“我知道我比不过他,至少那些过往,我没有陪你一同经历。”
“可是,我想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你,让我来爱你,你不要再想他了,好不好?”
“你不知道…自己的心爱之人,心里总是惦念着另一个男人的痛苦…”
裴玄忌英挺的眉弓几乎挤在了一处。,q?i~s`h-e+n′p,a¢c!k^.-c¨o.m?
他一直在痛苦。
这份痛苦只要在每一次思及云知年或许仍对江寒祁余情未了时,便愈加沉重。
他可以接受云知年的一切过往。
唯独不能接受,云知年在有了他之后,仍然心系旁人。
他也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奇怪。
可爱就是如此,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即使今夜他能想明白,到了明日,那些念头又会再次折磨他。
他在煎熬。
且他的这份煎熬,没有人懂。
就连云知年,或许也不懂。
因为云知年在听完他的话后,神情十分迷茫。
云知年既没有回应他的情感,亦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表情,相反地,裴玄忌竟能从他那本就有些淡漠的脸上,瞧出一丝挣扎之意。
裴玄忌见云知年仍旧不为所动,心中仿佛有千万根线绞在一起,勒出道道血痕,他忍住酸楚与委屈,继续强自笑道,“所以,我能理解你,但是,年儿…我仍然想求你…”
求你别再执迷过去了。
求你莫再逃避了。
你分明也是对我有情的,否则,怎会每次欢-爱时你都会那般主动,那般乖巧,你对我,分明也是有感觉的。
然而,云知年依旧沉默。
他轻垂下眼睑,鸦羽般的长睫亦也垂落,将眸里的情绪遮掩住。
良久以后,久到日光西沉,繁星高坠,裴玄忌那盏放在沙汀的琉璃灯盏的光泽在夜色中已愈发鲜明夺目,云知年才缓缓开口。
“阿忌,我说过,我同他之间,并非有情…”
“那留下来。”
裴玄忌像是一只抓住了一丢丢荧光就再不舍放手的飞蛾,他抓紧了云知年的手,紧到像是要把人拉融进自己的身体,同自己合二为一,永不分离才算好,“明日,就是明日,他们就要同我分道扬镳,从阳义启程回京了!你留下来!留在阳义!我们成婚!成婚好不好?”
他迫不及待地向云知年表明自己衷心,“大晋有朝以来也不乏男子同男子结契成婚的例子!我让江旋安为我们主婚!我平常所住的参军府便全权交由你来打理,我平日里不爱花钱,饷银大多都攒收着,家产不算太多,但也攒了黄金百两,碎银千两,还有其余的一些财帛丝软,我没有计算过,总之,成婚以后,这些我全都给你。”
裴玄忌认真说道,“最重要的一点…”
“我手下如今可以调度的人马太少,不过三五百人,不但为了你,我愿意领兵出征,扩充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