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救治性命。`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然而,她此番擅自进谷, 及至后方兵线大乱,跟随裴氏多年的几个家将在未受到命令的情况下带兵进谷营救董氏和裴千峰,结果反被钟逊的人马抓住机会,联合箫国残部杀害。
因此,当裴千峰终于同董氏重逢之后,那无辜女子得到的却是夫君的一记巴掌与深深的仇恨。
她那时方才知晓,原来,因她牵连,裴家家将死伤众多,裴千峰亦因此迁怒冷落于她。
当时她已怀有身孕,在莫大的愧疚苦痛之中,她生下裴玄忌不满一年后,就选择自戕,香消玉殒。
“但论起来,错责并不在她。”
“若非钟逊假传情报,若非她心系夫君不顾安危,若非钟后忌惮功臣良将,一心要消灭风雷十八骑…她何至于死!”
云知年抬眼定定望向裴千峰。
“裴老将军,若你今日执意同钟氏结盟,就是对不住无辜牺牲的大晋英灵,就是对不住被奸人所害的裴氏族人,就是对不住…一个深爱过你的…女人!”
裴千峰久久不语。.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他像是彻底沉浸在了那些往昔旧事之中。
他想到了董小小,这个他救下来的战俘,她分明柔弱清瘦,但她的脊背却坚毅不曾弯曲。
他想要放她走的,可她却背着医箱,第一次,向他躬身哀求说道,“将军,我已经没有家可以回去了,箫国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抓人,只因为我学过一点医术,就被经过的士兵从村里掳进军营,他们杀了我娘,不让我跑,还叫我随军为他们的士兵疗伤,我没有马骑,只能跟在马后面跑,我跑得好累好累,脚板全是血泡,将军,我跑不动了。”
董小小笑着,眼里却不住地滑下泪水,“是将军救下了我,将军,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好不好?我不白住的…我会医术,还会做吃的,我不娇气…只要别让我一直跑,一直跑就好了!”
再后来,他教她骑马,教她如何自保防身,她为他做羹汤,在他受伤之后细细医治,包扎完后还不忘皱眉嗔他一句,为何不小心一些。?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他们戎马相伴,互生情愫,奈何裴千峰毕竟年长董小小不少,亦也有妻,那时他还不是大名鼎鼎的裴大将军,只不过是赵远净手下的一个小小副将,他怕误了姑娘生平,还是忍痛要赶她离开。
可那日,董小小却拒绝了他为她准备的百两白银,对他说,她不要这些。
她此生唯一所求,不过是有个家。
为奴也好,为妾也罢,她不想离开将军,只想跟将军有个家。
裴千峰浑浊的双目轻轻半阖,黑暗间,他却仿佛再一次看到董小小坐在灯下缝制小衣的身影,她挺着并不算大的肚子,身段温婉,眉眼含情,她一边缝衣一边对裴千峰道,“夫君,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我当真想快一些见到他。”
再后来,他恨了她数十载,怨了她数十载,连带着他们的孩子,他也怨恨,生怕再想起她,可现在,这些人却跟他说,他恨错了人。
何其可笑,何其可笑哉?!
“你在逼我。”
裴千峰再度睁眼,目光沉似冰潭,他死死盯住面前的云知年,一字一顿地道,“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让阿忌同江寒祁立下赌约的太监。”
“你想借由我裴氏的力量,来帮你对付钟逊,乃至后党一族,所以故意寻到这些人,演了这么一出戏给我看。”
裴千峰语调平冷,听不出一丝波动。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脆弱业已消弥,虽已病重,但常年征染沙场留下的肃杀之气仍十分强烈,这令他看上去并不见软弱,反更添威势。
他一出口,原本嘈杂不止的宴席一瞬安静下来。
这或许就是裴千峰作为大晋第一节度使的实力所在。
“就是!就是!”
钟霆见机行事,忙附和说道,“这太监不过是江寒祁的男宠,他随意去寻个瘸子,编造一段故事,还以为这样就能挑拨钟氏同裴氏之间的关系?谁知他安得是什么心啊!裴老将军可万莫对他心软!”
裴千峰拔出腰间佩剑,反手架上云知年脖侧,刀势太快,堪堪削去云知年垂于耳边的一缕鬓发。
云知年的眸随那鬓发落地。
他动都不动,长睫轻垂,“人证物证我已带到,事实与否,相信裴老将军自有决断。只希望裴老将军英明一世,临老不要做出那令仇者快,亲者痛的决断。”
“当真是巧舌如簧,有几分胆色。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