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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忌所生的火靠近洞檐,但即便如此,还是被飞溅进来的雨水浇到,很快就灭了,只余一缕浓烟缓缓升天。
所幸野鸭已经烤好了。
裴玄忌重新生了火,再将烤至焦脆的野鸭用石块切割着处理了一下,摘去了鸭头鸭屁股,剩余鸭腿鸭肉部分,接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山果,捣碎后,将流淌出来的果汁撒在鸭肉上。
云知年怔忡看他。
直至那带着果味酸甜喷香的鸭腿和鸭肉被递至跟前,他才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句,“给我?”
“给你。”
裴玄忌面无表情,“方才你睡觉时,我已经吃完一只,再吃不下了。”
见云知年依旧呆呆的,裴玄忌干咳一声道,“身上没带椒盐,鸭肉柴,干巴巴的会没有味道,所以从前在军中时,我们常会涂上果酱烤鸭吃。此处没有果酱,只有山果汁,凑合一下。”
接着又补充道,“你不舒服,酸甜的,应该会开胃一些。′三,叶*屋+ ^免·费¢阅.读+”
说完这话,裴玄忌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毫无脸面,人家明明都拒绝了他,还跟他说他一点儿也不特殊,同他欢-好也跟侍奉个普通男人并无区别,他却反而巴巴地凑上去,将脸伸去给人打。
裴玄忌一股脑将鸭肉塞给云知年,就闷声蹲到洞穴边,捡起那些没什么肉的鸭架鸭屁股狠狠咬住咽下。
因为受伤之故,他采摘来的山果并不多,全挤成汁涂抹在了云知年的鸭肉上,现下才发现,这鸭肉果然又柴又涩嘴,难吃得要命。
可眼角的余光瞥见云知年当真捧起鸭肉乖乖在吃,吃完还打开水壶饮了水,面色慢慢回转,这嘴里的鸭屁股好像也没那般难以下咽了。
裴玄忌叹了口气。
他明白,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完完全全被云知年钳制得死死。
“方才,我做梦了。”
“不知在梦中我有没有说胡话。_4?3~k-a′n_s_h!u′._c\o¨m^”
云知年忽冷不丁开口。
裴玄忌动作一顿,没有回头。
云知年吃完东西,确实感觉恢复了些气力,他笼着裴玄忌的外衫直起身,望向男人的背影,主动开口唤他,“阿忌。”
“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我的故事。”
第49章 过往(二) 他的弟弟曾死在他手上……
“你知道我的义父是谁吗?”
云知年忽然这样问。
裴玄忌喉头哽了一下。
两年前同云知年分别后, 他曾派人查过云知年的身世,只事过境迁,再加之先帝有意将罪臣云氏卷宗隐瞒, 所以查来查去,最后也只知, 云知年曾经是川建王的义子, 再多的, 便无从得知了。
“赵远净。”
裴玄忌总算抬首看他。
跃动的火光浮在云知年清瘦苍白的脸上,若蒙轻纱,遮住了他眸中那一闪而逝的脆弱。
“是, 赵远净。”
“爹娘获罪过世后,我同孪生弟弟便被赵远净收留, 认作义子。从十岁到十七岁,他养育了我们整整七年, 让我和弟弟不用再过着东躲西藏, 被人视作过街老鼠一般的日子, 我们生活富贵, 他甚至还将我们送进京城的学宫读书教化,说是待我们学成,他会设法给我们谋取官职,好为我们的爹娘翻案。”
“这是不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
云知年勾了勾唇角,可那双映着火光的浅色瞳仁却哀痛欲绝。
裴玄忌心头一紧。
他下意识地想要靠近,想要抱紧这样的云知年。
云知年却阻止了他, 嗓音轻缓地继续道,“听我说完,阿忌。”
“我和小景都以为,赵远净, 是上天派来拯救我们的恩人,直到十四岁那年…有一次,我和小景从学宫休沐,回到赵府,赵远净亲自来接我们,当时,他的目光从我和小景的脸上扫过,最后,选择了我。他把我叫去他的卧房,对我说,他很想我。”
云知年再度沉入往事之中,手指神经质般地蜷起发抖,正是那些痛苦的过往,几乎完全造就了他如今罪孽满身,如陷污泥一样的人生,若他有那预知的能力,若他那时就能带小景逃离赵远净,他是否…也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同他的阿忌言爱?
可惜…
他没有。
十四岁的他,对于自己的义父,全无防备,他听到义父说想他,便就很乖的说道,他也想义父,接着,义父让他把衣服脱掉,想看看他如今发育得如何。
这是义父每年都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