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布巾,拭净双手,又重新唤人备水,服侍江寒祁更衣。+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他替江寒祁解衣时,长发拂下几许,垂于胸前,侧着半边精致姣好的面容,愈显温善。
嘴中吐出的,却是无比残忍的话。
“钟相全,是一定要死的。”
“钟后虽然一心护短,但茔上灾民未必肯放过一个欺下瞒上,侵吞民脂民膏的贪官。”
“只要激起民愤,再派人从中煽动…”
云知年眸光微动,他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说道,“陛下这次,可以让柳大人陪同钟相全一道前往赈灾。柳大人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沙子,此前又同钟相全交恶,钟相全正愁没有机会寻仇报复,他们二人同往,钟后定会同意。”
“只是这么做,许是会有风险,就看陛下舍不舍得了。”
“柳大人?”
江寒祁重复着云知年的话,下一刻,却突伸手,扼住他的手腕。
“你倒很是知人善用,替朕安排得妥妥当当。.8^4\k/a·n¨s·h`u\.`c/o*m_”
江寒祁这话语里,已很是含了几分怒意。
但不知是为何发怒,明明代批奏折,处理朝政,一直以来,都是他做的。
江寒祁应该并不是为了此事发怒。
不知,便不想。
所以,云知年压下疑惑,恭恭顺顺地任由江寒祁拧着他。
江寒祁一路拉他来到内殿。
内殿案几上摆放了一个精致的紫金雕花的木匣,江寒祁取过木匣打开,里面是他此前戴过的寒玉珠手串。
这手串做工极是精巧。
用丝线串起的玉珠颗颗硕大饱满,烁出细亮光泽,如同碎玉流金,美轮美奂。
江寒祁抓住云知年的手,将手串戴到了他的右手手腕上,再俯身扣紧。
云知年呼吸微窒,虽依旧保持住了平静,可长睫颤抖的幅度却大了许多。
直到江寒祁松开他的手,他才回过神,垂着的手却下意识地抚上腕间手串,轻问道,“给我的?”
“不错,给你的。¨齐_盛~小?说?网- \免/费?阅`读?”
“这是朕命人特制的。”
江寒祁目光幽森。
云知年忽觉不对。
果然,江寒祁抬起手,云知年这才瞧见,江寒祁原先带着手串的腕骨上,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可怖扎眼的血痕。
“寒玉生蛊,这手串里的每一个玉珠中都有一只蛊虫,它们能通过玉石来吸食人血长大,已经用朕的血饲养过一阵子了。现在,该用你的了。”
江寒祁* 不紧不慢,好像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云知年却听得心头悚然,他抬起手果然瞧见玉身上爬满了细细的血丝。
“蛊…虫…那是…是什么东西?”
云知年面色陡然煞白。
“用来控制你的东西。”
江寒祁搂住他微微发抖的脊背,贴住他的耳朵道,“放心,只是让你饲养,没有多疼的,朕也养了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朕不会真的给你下蛊。”
“不,我不要戴这个!”
云知年忽然扯下那只手串,猛地扔了出去。
他的心口泛起一股尖锐疼痛,坚硬的心脏更像是被猛烈撕扯开来,淌着泊泊鲜血,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活生生抽干一样。
他想到了识景。
想到识景临死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崩溃了一般,抖腿跪下来,哀戚求道,“陛下,你不要给我戴这个,好不好?我不要戴这个,我不要,不要…”
“下贱东西!朕都戴了,你有什么不能戴的?”
云知年的举动彻底惹恼了江寒祁。
江寒祁捡起手串,跨步而来,不顾及云知年惶然失措的抗拒,紧攥住他的手,迫他重新戴上,还故意收紧串珠的丝线,那手串便飞快地往他的肉里勒缩。
“唔…”
剧痛随着手串的收缩,飞快蔓延至皮肉,云知年的手重重发抖,被勒住的那截细瘦的手腕,霎时筋骨毕现。
“喜欢吗?”
江寒祁这样问他。
云知年第一次没有回应江寒祁的话,他只是有些茫然地,怔怔望向江寒祁。
泛红的眸里浸了层湿水和疼出来的冷汗。
而一想到这手串里头有那令人生呕的蛊虫,云知年的身体就抖得愈发厉害。
怔忡间,腕间的手串再度收缩。
“啊…”
皮肉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云知年终是承受不住,他惨叫出声,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狼狈地摔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