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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笔底藏兵甲，可令群魔胆气衰。

二十五日夜，克里姆林宫办公室。

台灯下的稿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我握着钢笔的手悬在纸面上方。

墨迹在“叛徒”二字上晕开小团阴影。

利利亚站在身后，捧着刚熨好的军装，领口的红星徽章闪着冷光。

“斯大林同志，您己经写了整夜，”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喝口热可可吧，别冻着。”

我点点头，却没放下笔，目光落在最后一段：

“让所有叛徒的名字，都成为苏维埃土地上最臭的肥料！”

钢笔重重顿在句号上，划破了纸背。

清晨六点，印刷厂的滚筒开始转动，我的社论《背叛者的末路》随着油墨渗进每一张报纸。

贝利亚站在印刷机旁，手里捏着刚出炉的报纸，指尖摩挲着“枪毙叛徒家属”的段落：

“要不要把这段改成‘严惩不贷’？以免引起恐慌。”

“不改，”我从传送带上抽走一份报纸，油墨蹭在指尖，“恐慌该留给叛徒，而不是人民。”

他耸耸肩，眼镜片上倒映着滚动的纸卷：

“马林科夫同志在等您，农庄的征粮指标调整方案己经草拟完毕。”

七点整，克里姆林宫晨会。

朱可夫捏着报纸走进来，胡子上挂着雪花：

“写得好！”他把报纸拍在桌上，“该让那些软骨头看看，苏维埃的拳头有多硬！”

马林科夫推了推眼镜，里面夹着农庄报表：

“梁赞州的农民今早自发组织了‘反叛徒宣传队’，用牛车拉着广播喇叭走村串巷。,x`x!k~a!n_s`h?u^w?u\.-c*o`m+”

我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棉毛衫补丁，想起昨天米高扬说的木犁耕地：

“宣传之余，别忘了给他们送些种子。”

贝利亚突然开口，手里转着缴获的伪军臂章：

“列宁格勒的工人把叛徒的照片贴在厕所门板上，用烟头烫出无数窟窿。”

他的嘴角扯出一丝笑，“这比公开审判更有威慑力。”

“人民的怒火就是最好的审判，”我翻开前线战报，勒热夫防线的伪军旗号己经消失。

“朱可夫同志，顿河的迂回部队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出击，”他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战士们看了报纸，都嚷着要给叛徒们点颜色看看。”

利利亚正在给各部门分发报纸，打字员们停下手中的活，争相阅读社论。

年轻的打字员娜塔莎忽然抬头，眼里闪着泪光：

“我表哥在列宁格勒被俘，他绝不会当叛徒的，对吗？”

老秘书叶莲娜拍了拍她的肩膀，戒指在打字机上磕出声响：

“当然不会，咱们苏维埃的小伙子都是硬骨头。”她举起报纸，“瞧瞧这上面写的，叛徒连狗都不如！”

走廊里传来清洁工安娜的扫帚声，她推着垃圾车经过，车斗里躺着份揉皱的报纸。~咸~鱼/看\书^ +冕+费·岳^黩*我叫住她，递过去一支铅笔：“识字吗？”

她局促地擦了擦手，接过铅笔在报纸上画了个圈：

“这‘叛徒’俩字认得，我男人就是被叛徒害死的，去年冬天，村里曾经的的富农勾引德军烧了粮仓。”

我看着她粗糙的手掌，指缝里嵌着煤灰：“以后看见这样的人，首接报告卫兵，知道吗？”

她用力点头，扫帚柄在地面敲出声响：

“我每天都盯着呢，连乌鸦落在叛徒家烟囱上，我都要骂两句！”

九点，莫斯科街头。

报童米沙在寒风中叫卖报纸，冻红的手里攥着社论传单：

“看呐！斯大林同志痛骂叛徒！”

几个工人围过来，用满是油污的手翻动报纸，有人用扳手敲着路灯杆：

“就该把那些狗娘养的挂在灯柱上！”

面包店前，排队的妇女们议论纷纷，抱着黑面包的老太太用拐杖戳着报纸：

“我那三个儿子都死在列宁格勒，要是让我逮着叛徒，非咬掉他一块肉不可！”

兵工厂内

车间主任谢尔盖站在广播喇叭前，大声朗读社论，机床的轰鸣声渐渐低落。

当读到“叛徒的骨头会被碾成粉末”时，锻工伊万突然举起通红的铁块：“这就是叛徒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