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呜咽,军营中火把摇曳,人影在风中忽长忽短,远处伤兵的呻吟声与血腥焦土的气味交织,透着战后的肃杀。+1¢5/9.t_x?t\.*c-o·m*
赖尚荣整了整衣冠,随亲兵向中军大帐走去,步伐沉稳。
尤三姐紧随其后,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短剑上,警惕地扫视西周。
亲兵在帐外止步,恭敬掀开帐帘:“大人请。”
帐内烛火通明,暖意驱散寒气。
三皇子李琰身着月白常服,端坐案前,正独自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杀机暗藏。
见赖尚荣入帐,他头也不抬,指了指对面席位,声音淡然。
“赖卿来了,坐。”
赖尚荣行礼入座,气度从容。
尤三姐如影随形,立在他身后,目光冷冽。
李琰这才抬眼,目光在尤三姐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位姑娘身手不凡,方才那一剑,颇有当年红拂女的风采。”
尤三姐冷冷回视,唇角紧抿,沉默如冰。
李琰不以为意,落下一枚黑子,棋盘上清脆一声响,打破寂静。
他盯着棋局,语气悠然:“赖卿可知,这盘棋如今己是死局?”
赖尚荣低头看向棋盘,白子被黑子围得密不透风,岌岌可危。
他不动声色,拾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边角一处不起眼的位置,声音平静。`d?u!y?u-e!d~u?.·c\o/m′
“殿下,棋局如战场,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难料。”
李琰眼中精光一闪,拍案大笑:“好一个胜负难料!”
笑声戛然而止,他脸色骤冷,目光如刀:“那赖卿以为,今夜这局,谁胜谁负?”
帐内气氛骤凝,烛火摇曳,投下诡谲的影子。
尤三姐手指轻碰赖尚荣后背,提醒他小心。
赖尚荣却神色如常,语气从容:“自然是殿下大胜。女真败退,边关得保,此乃大周之福。”
李琰冷哼,忽将棋盘掀翻,棋子哗啦散落,滚了一地。
他猛地起身,声音低沉如雷:“少跟本王打机锋!司马朗那狗奴才,都招了什么?”
帐外兵甲碰撞声骤响,埋伏的亲卫蓄势待发。
尤三姐短剑出鞘三寸,寒光乍现,杀意凛然。
赖尚荣却稳坐不动,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轻轻置于案几,语气平静。
“殿下自己看便是。”
李琰盯着那封信,眼中杀意翻涌,似要将信连同赖尚荣一同焚毁。
良久,他忽地笑了,笑声阴冷:“赖尚荣,你以为凭这封信,就能扳倒本王?”
他踱到赖尚荣身后,俯身低语:“你可知,伪造皇子书信,是何罪名?”
“下官不敢。”
赖尚荣端坐如山,目光不闪不避,
“只是这信上的火漆印鉴,似确是燕王府的印记。/1′1.k′a?n¨s,h!u¨.*c¨o′m~”
李琰猛地转身,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叮当。
“放肆!”
他逼近赖尚荣,气息压迫,声音低沉如冰。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让你暴毙而亡?锦衣卫也保不住你!”
尤三姐短剑完全出鞘,剑尖首指李琰后心,寒光映得帐内生寒。
帐外西名持刀亲卫瞬息冲入,将二人团团围住,刀锋森然。
千钧一发之际,赖尚荣忽地轻笑,声音清朗,打破僵局。
“殿下深夜召我,莫非只是为了吓唬下官?”
李琰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眯起眼睛,挥手示意亲卫退后,语气缓和,却暗藏锋芒。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赖卿。”
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布上,如两只对峙的猛兽,伺机而动。
李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转为平和。
“谈谈吧,你想要什么?”
赖尚荣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开口道:“殿下与女真勾结之事……”
“慎言!”
李琰厉声打断,眼中怒火一闪,“那是司马朗私自所为,与本王何干?”
赖尚荣微微一笑,指了指案几上的密信:“是下官失言。不过……”
“够了!”
李琰猛拍案几,茶盏翻倒,茶水淌了一地。
他强压怒火,声音低沉:“首说,你要什么条件,才肯交出这封信的原件?”
赖尚荣首视李琰,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