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京城的天空被一层薄云遮住,月光朦胧,透着几分清冷。_第*一·墈¨书-蛧? !更^辛¨嶵*哙_
锦绣阁的热闹早己散去,铺子大门紧闭,只余几盏灯笼在门前摇曳,映出昏黄的光晕。
王熙凤的院子里却灯火通明,内堂中,她斜倚在软榻上,手边摆着一本厚厚的账簿,指尖拨弄着算盘,珠子噼啪作响,清脆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平儿站在一旁,手持一盏茶盏,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低声道:“奶奶,您都算了半宿了,歇歇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语气轻柔,眼底带着几分倦意,见王熙凤专注地拨着算盘,不由好奇凑上前。
“奶奶,您算得这么起劲儿,这三天到底赚了多少啊?”
王熙凤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眼皮微抬,哼笑道:“赚多少?我也正算着呢,这铺子才开三天,我得弄清楚到底有多少进项!”
她手指翻开账簿,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片刻后,她猛地一拍大腿,惊道,“哎哟我的老天爷!两千两!这三天竟有两千两进账!”
平儿闻言,惊得手中的茶盏差点摔了,忙放下茶盏,凑到账簿旁,瞪眼道:“什么?两千两?我没听错吧?”
她伸长脖子瞧了瞧账页,声音拔高几分,“奶奶,这也太多了!这才三天啊,那些夫人小姐是疯了吗,抢着掏银子?”
王熙凤哈哈一笑,手指敲着账簿,惊叹道:“可不是疯了吗!我原想着能卖个三五百两就算顶天了,谁知道竟翻了几倍!”
她眯起眼,语气渐渐平静,
“光是定金就收了一千两,后续尾款还有八百两没结清,再加上铺子里卖的成衣和零散布匹,总共两千两。.第*一,看.书\惘^ !蕪,错-内~容~史侯夫人一个人就定了两匹,首接付了六十两定金,连账都没细问,这锦缎真是宝贝疙瘩!”
平儿捂着嘴,忍不住咋舌:“我的天,六十两定金就这么给了?还有王舅太太,昨儿也定了两匹,说要做嫁衣裳,尾款都提前结了!奶奶,这买卖开得太值了!”
王熙凤拨了拨算盘,沉吟道:“值是值,可开销也不小。铺子翻新用了两百两,裁缝和伙计的工钱花了五十两,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得有三百五十两。算下来,还有一千六百多两。”
她顿了顿,眉头微皱,“不过赖尚荣的货款还没结,按约定,他供一匹锦缎,我得付他二十两银子。这三天送来的货有五十匹,算下来是……一千两。”
王熙凤语气中带了几分不舍,“这小子赚得倒不慢,我这头忙活得热火朝天,他那边产量却跟不上,银子还得照付。”
平儿轻笑,低声道:“二奶奶,您也别心疼。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赖尚荣这货值这个价,您瞧那些夫人小姐的反应,要不是他这锦缎,咱们哪来这进项?再说,他背后有长公主撑腰,咱们跟他合作,总不会吃亏。”
王熙凤闻言,冷哼一声,“哼!这买卖这么火,可不能断货!得让他加紧赶工,别以为拿了长公主的招牌就能偷懒。”
她顿了顿,目光一转,“平儿,去,把这账单誊一份,明儿一早让人送去赖尚荣那儿,顺便催催他,别拖着。”
平儿忙点头,兴奋道:“好嘞!我这就去誊,奶奶,您可算捡了个金元宝!”
她转身去拿笔墨,脚步轻快了几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帘一掀,贾琏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墨绿色长袍,脸上带着几分醉意,见屋内灯火通明,笑道:“凤儿,这么晚还不睡?又在算什么宝贝账?”
王熙凤瞥了他一眼,手指拨弄算盘,哼笑道:“二爷今儿回来得早啊,外头的酒席散了?”
贾琏凑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想揽她,却被她一躲。
他笑嘻嘻道:“今儿跟几个朋友喝了几杯,见时候不早,就回来陪陪你。瞧你这高兴劲儿,莫不是锦绣阁赚了大钱?”
王熙凤冷笑一声,顺手将账簿塞进靠枕下,动作自然却透着戒备,“二爷鼻子倒灵。赚是赚了点,可也没多到哪儿去,你就别惦记了。”
贾琏瞧见她藏账簿,眉头微皱,试探道。
“凤儿,咱们夫妻一体,你这铺子赚了多少,也该让我知道吧?我听说那锦缎卖得火热,怕是有不少进项。你藏着掖着,是防着谁呢?”
王熙凤脸色一沉,转头盯着他,哼笑道:“防着谁?二爷这话问得有趣!我这铺子才开三天,账还没算完呢,你就来打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