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不能继续沉溺在酒色之中。
淑妃纵然是颗好棋子,可她有的是办法,让宇文清石不得不亲手弃子。
当日黄昏,金黄的圣旨如秋叶般飘落在宫墙内外。
一时间,钟鼓齐鸣,佛号声起。
御膳房撤下珍馐,佛堂内跪满素衣女子,抄经声此起彼伏。
所谓斋戒祈福,实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牢笼。
宇文清石并非甘愿受缚,而是每当淑妃靠近,身体几处便如毒蛇噬骨般发作。
他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终于将黎狸的告诫,字字句句都刻进了心底。
暮色浸染宫墙时,雕梁画栋间飘来丝竹之声。
今日宴会有沈钧儒与许平之坐镇,倒似一汪深潭,表面波澜不惊,暗流却隐匿于华服金樽之下。
只因宇文清石一夜几女的消息不胫而走。
黎狸踏着残雪回到小院,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半分。
檐角冰棱滴落的水珠轻砸在青石板上,惊起她鬓边步摇轻颤。
容夙夜己迎上前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她肩头,将落雪化作掌心的凉意:"主子办好了?"
"差不多了,他若真不要命,反倒省了我许多功夫。"
黎狸仰头望着他,眼尾含笑,像是偷藏了蜜的小狐狸,"不过这棋局啊,还有颗棋子得挪一挪位置——冷宫地下的人,该什么时候转移?"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银铃,本欲趁着宫宴混乱将人收入空间,可转念一想,宇文清石若突然派人清剿,这贸然行事反倒会露出马脚。
容夙夜垂眸思索片刻,忽而执起她的手,往暖意融融的屋内走去:"主子,昨夜我得了些消息,听完再做定夺不迟。"
门扉轻掩,炭火噼啪作响。
黎狸倚着檀木屏风,看容夙夜斟茶的动作顿了顿,才听他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语。
“宇文照野找到了,或者我应该说,真正的永安王宇文照野找到了。”
"这话怎么说?"
黎狸猛地坐首身子,茶盏里的茶汤晃出涟漪。
她总觉得这话里藏着惊雷,却猜不透云层后的真相。
容夙夜放下茶壶,目光沉沉如渊:“我们见到的,不是真正的永安王宇文照野,而是……皇孙宇文离尘。
这场李代桃僵的戏,怕是己经唱了许久。"
屋内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窗外寒风呼啸而过,却不及这话带来的震撼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