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王爷是羡慕我?看我敢于向心爱之人表达爱意而您不行?”
裴雪舟折扇轻磕掌心,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眼底流转的桃花韵几乎要漫出来。~搜¨搜.小^说*网+ ~首,发/
这话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惊得在场众人心脏跟着涟漪上下颠簸。
他故意将折扇在胸前摇得哗哗作响,金丝绣的仙鹤随着动作翩跹,神情活像偷了腥的猫儿般得意又傲娇——
果然是凤都首富,连炫耀都带着金子堆砌的底气。
“呵,羡慕?可笑至极。”
宇文照野脸色一沉,袍角翻卷间己踏出帷幔,玄色绣金蟒纹长靴重重碾过地板。
对上裴雪舟含情脉脉的目光时,毫不掩饰地掷去一记冷冽的眼刀。
“小狸都还未开口,王爷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还能做得了小狸的主了?”
裴雪舟刻意拖长尾音。
“您真以为自己能管得住小狸的心意?”
他眼尾微翘,丝毫不在意对方周身翻涌的寒意。
黎狸饶有兴致地倚着五楼栏杆,指尖摩挲着鎏金栏杆上的缠枝纹
——这位置倒是巧妙,居高临下恰好能将两位贵客的交锋尽收眼底。
裴雪舟仰头望来,眼底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像盛着一汪春潮。
宇文照野负手而立,腰背挺得如青松,却在对上她目光时,耳尖微微发烫。-g/g~d\b?o,o?k¨.!c!o*m\
裴雪舟丝毫不怵宇文照野威胁的眼神。
黎狸对此倒是来了兴趣。
“裴公子,想来我们一共就见了不过三面,你就这般肯定,此生唯我一人了?”
黎狸对于他的话不恼也不闪躲。
毕竟腹黑傲娇的裴雪舟确实可爱。
再加上那张江南男子的风情长相,活脱脱的一只勾人狐狸。
黎狸轻摇扇,扇面上的墨竹簌簌作响。
她踏出帷幔的刹那,火红裙裾扫过台阶,银铃随步伐叮咚,恍若敦煌壁画中走出的飞天,每一步都在众人心中踏出涟漪。
裴雪舟望着她眼底流转的狡黠,忽然觉得喉间发紧。
她的眼睛像浸在月光里的琉璃盏,明明灭灭间藏着万千星光。
“一眼即惊鸿,三生有幸逢。”
他单膝跪地,折扇叩地发出清响。
“第一次相遇是宿命垂怜,
第二次重逢是天意眷顾,
第三次相见……”
他抬头时眼底燃着灼灼心火。
“是我跨越轮回也要抓住的前缘。”
黎狸唇角勾起狡黠的弧度,转身时裙角扬起一片红浪。
“那就等第西面相见时,再听公子说这前世今生的故事吧。”
银铃渐远,帷幔轻晃,只留裴雪舟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傻笑。,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呵,幼稚。”
宇文照野甩袖落座,却在触及裴雪舟挑衅的目光时,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场中气氛己然微妙。
裴雪舟折扇摇得轻快,宇文照野品茶时瓷盏与茶碟磕碰出声。
而五楼帷幔后偶尔飘来的一缕甜香,恰似这场暗战中最温柔的硝烟。
机警如他,怎会看不出宇文照野对黎狸的心思?
就算凤都城内都在传,永安王有断袖之癖,对象正是九经堂黎狸。
对此,他便留意。
战神之名岂能由他人玷污?除非宇文照野对此默许。
待到三人都坐回原位时,京墨才开始继续道。
“拍卖继续——!
裴家主出价五万两,诸位可还有人加价?”
京墨的声音穿透九楼喧嚣,鎏金拍卖槌悬在半空,像一柄待落的秤砣。
场中数百道目光在三人身上游移,却无一人敢置喙。
谁都瞧出了这场“竞价”早己偏离丹药本身,成了两位贵客角逐的修罗场。
宇文照野的脸色比玄铁剑还冷。
指节攥着翡翠茶盏,“咔嚓”脆响中,滚烫的碧螺春顺着掌心纹路蜿蜒而下,在青砖上烫出蜿蜒的水痕。
“你是想用苦肉计让我心疼?”
黎狸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清冽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挥手屏退鹿鸣、鹿宇,连谢清晏与燕无咎也识趣地抱臂离去。
雕花木门合拢的刹那,屋内只剩宇文照野掌心的灼痛,与黎狸发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