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而低沉的咆哮从远处传来。
“不是我!”马国宝立刻急得连连摆手。
王大庆也停下动作,把鱼竿压在一块石头下,站起身面朝猫耳岭,低声说道:“不是人叫的。”
“啥?”马国宝满脸写着问号。
“你听说过会学人说话的鸟吗?”王大庆突然问。
“八哥?”马国宝想了想,“我爷小时候从南方猎户那儿买了一只全黑羽毛、阳光下泛青的八哥,会学人说话。我还教它喊我名字,结果有一次不小心坐死了……”
“哎呀,还真是个悲伤故事。”王大庆语气微妙。
“我真不是故意的!”马国宝语速加快,似乎想洗脱自己的罪行。
“行了行了。”王大庆敷衍了句,目光仍盯着猫耳岭,“老张养了七年那只八哥,最喜欢晚上喊人。这会儿估计是寄来了。”
“那张清哥就在猫耳岭啊?”马国宝惊呼。
王大庆没搭理他。这种推理还需要惊呼?鹘鹰虽然懒、馋、还爱打架,但找人可是一等一的精准,只要说张清在猫耳岭,那误差绝不超过五百米。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动静,立刻转身一把抓起鱼竿。
鱼竿剧烈抖动,鱼线绷得笔直,哪怕是傻子也知道,鱼儿咬钩了。
“这力道不小,不知道是啥品种……”王大庆眼睛都亮了。
“咱不去找张清哥了?”马国宝在后头不满地问。
“我俩绑一块儿就算有枪也打不过老张。他要是搞不定,我们去了也是送命。”王大庆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你那么着急来干嘛?”马国宝嘟囔。
“我来挖草药、巡山,顺便看看老张需不需要帮忙。”王大庆口是心非地回答,注意力却全集中在鱼线的震动上。
前世空军兵种出身的他,钓鱼没少试,今晚却是一投就中,这种好运可遇不可求。
鱼线的震动逐渐变缓,说明鱼儿快没力了,王大庆精神高度集中,准备提竿一举擒之。
“哞!”
一声似牛非牛的吼叫,仿佛惊雷,从山林深处猛然炸响。
“大庆哥!”马国宝吓得蹦了起来,几乎跳起两三米高,落地后连滚带爬冲向王大庆。
王大庆早已察觉马国宝受惊,单手持竿横移一步,左手及时伸出,接住了冲过来的马国宝。
可惜,马国宝慌乱中身体一扭,头撞在王大庆手臂上。
王大庆右手一抖,手指微松,握着的鱼竿竟被猛地扯走。
纵使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湍急溪流和拼命挣扎的鱼。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鱼竿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旋儿,就彻底被水流卷走。
“我的鱼啊!”王大庆仰头嚎叫,心脏都疼了。
就在此时,马国宝站稳,搭着他肩膀说道:“哥,你说那是不是要渡劫的柳仙?不然牛哪会叫成那样?今夜这风也不对劲,湿冷发阴,天空乌云压顶……”
“别吓自己。”王大庆虽然心疼鱼竿,但并没发火,反而强行冷静安抚他。
“轰隆隆——”
一条金色闪电从乌云中炸裂而下,正正击在猫耳岭上,随即雷鸣滚动,震得山谷都回响不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