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你说话这么优秀,以后街道居委会大……必有你一席之地。¢齐.盛+晓`税~枉_ +毋′错\内.容-”
眼见陈倩的烟头要戳上自己手臂,王大庆话锋急转,硬生生把“妈”字咽回肚子里。
“哼,算你懂事。”陈倩这才满意,缩回手,叼着烟,沿着墙根哼着小调回堂屋去,准备给李大夫做蜂蜜煎饼。
王大庆则去收拾进山需要的装备,顺带解决了晚饭。
马国宝今晚没来蹭饭,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骑着郭兰花家的黑马“桃子”出现。
“走咯。”
张红梅、陈倩和李大夫因为放心不下,罕见地站在院子门口排排站送他们进山巡逻。
这次没带牛儿,王大庆自己背着背篓步行,走到门口时还斜了三人一眼。
吃饭时他就说过,郭兰花是马国宝的“解药”,只要待上一会儿,马国宝就能短暂忘掉所有烦心事。
几人起初还不信。
很快,两人进了山。
马国宝骑马殿后,王大庆领路在前。
打猎和采药暂时搁一边,作为赶山队成员,例行巡山是任务之一。
大概三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龟龟坡附近。
“前两天我和老陈一块来这边巡逻,连个老鼠都没见着。”马国宝翻身下马,嘀咕着。
王大庆盯着山坡沉思。~墈~书*君^ ?首?发-
几个月过去了,老虎气味早已消散干净,后来的豹彪出没时间也短,留下的痕迹随一场大雨便可消除。
按理说不至于一点野味都没有才对。
“往年山里动物稀少的情况能维持多久?”王大庆问。
“通常是清明后开始减少,到下旬明显感觉食物紧张,一直到月底才慢慢恢复。”马国宝一边牵着马走过来,一边望向龟龟坡的方向。
“我觉得是丧命谷妖精在召唤小动物。”
王大庆心里倾向前者,至于妖精那一说,多半是马爷爷编出来吓唬孙子别乱跑的。
事实上很好理解,春季冰化,蛇虫开始出没,野兔、山鸡等小型动物会为了提高幼崽成活率短暂迁徙。
不过真实原因如何也不是他能断定的,他又不是研究动物的,不必太较真。
他提脚登上龟龟坡。
“哥,是不是提前派走地鸡和小孬孬进山了?”马国宝边牵马边问。
“就放了一只走地鸡。这次目标是挖人参,没必要带俩进去让它们整天打架。”王大庆解释。
他也是第一次踏上龟龟坡,所以脚步放得很慢。
如今已是二十四节气中的谷雨时节,虽然合江纬度偏北,节气时间未必完全对应,但山间到处一片绿意。
无论是树叶还是地草,都沾满水汽,在月光映照下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珠,格外惹眼。+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怪了。”王大庆忽然停住脚步。
“哪儿怪了?”马国宝警觉问道。
“太安静了。”王大庆眯着眼环顾四周,“现在距离夏天可没几天,哪有这么静?”
马国宝一听顿时醒悟。
确实。
虽说不至于万虫齐鸣,但总该有点风吹草动吧,这静得像坟地一样,反常。
“我记得龟龟坡有个水塘,每年这会儿都是牛蛙集中产卵的季节。在哪边?”
“前年夏天发洪水把那水塘冲垮了,去年一只牛蛙都没看见。”马国宝摇头叹气。
过去每年这个时候,赶山队都专门来这里抓牛蛙给屯里人开开荤。
去年颗粒无收,大家都瘦了一圈。
“去看看。”王大庆做了个决定。
他们很快转至东南面水塘旧址,沿着过去运输采石的通道走进去。
这水塘原本不大,是建国初公社挖湖时留下的采石坑。
最深时能达三十米,面积六百多平米。自从决堤后水面不断缩小,现在已经不到当初的十分之一。
水塘四周被人工凿出阶梯状石壁,风吹雨淋的泥土堆积在凸起处,杂草丛生,一眼望去像是一层层长满草的盆景。
应有的虫鸣完全缺席,只有山风刮过草丛的“沙沙”声。
这对于山林夜晚来说,依然太不正常。
王大庆扫视了一圈,目光从石壁转向那滩尚存积水的位置。
现在那哪儿还是水塘,顶多算个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