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彰地给自己刚才的大实话找补:“我当时就说买了这件衣服肯定不会让你后悔的。”
那一身白色的、十分眼熟的江南衣饰,此刻就穿在身边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身上,这还有什么不懂* 的?
应青炀一听就明白了,那衣服的价格果然很有水分。
他抬手捂脸,有些不好意思,那是应小郎君第一次在言语争论里滑铁卢。
小掌柜用一句“您家那位肯定值这个价钱”杀死了比赛,让应青炀心甘情愿地掏了钱。
江枕玉若有所思地一挑眉,“什么意思?”
应青炀一只手缩到下面开始疯狂拉扯江枕玉的衣袖。
江枕玉按住那只作乱的手不为所动。
小掌柜一摊手,“好吧,这套衣服确实有些溢价,不过我说了一句你肯定配得上这个价钱,小郎君就没再杀价了。”
这话他是对着江枕玉说的。
边上的谢蕴忽然也悟了。
“江小兄弟,你这就叫……那什么一掷千金博一笑啊。”
应青炀生无可恋地松开手。
哈哈,脸都丢尽了。
早知道世界这么险恶,他说什么也不想去看看了。
第38章 潜龙在渊 应青炀像只破了洞的气球……
应青炀像只破了洞的气球, 趴在桌面上再起不能,他捂着耳朵拒绝交流,只留下江枕玉和对面告密的小掌柜寒暄了几句。
小掌柜带着那个叫曦月的姑娘离开, 回来时又拿着一堆大小不一的木匣,让应青炀随便挑几个作为回礼。
江枕玉拉着他的后衣领把应青炀拎了起来。
应青炀不情不愿地粗略扫了一眼, 在一堆成衣、布料、首饰之中, 选了最角落里的一整块檀香木料。
小掌柜表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感慨道:“小郎君果然大气。”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小掌柜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诸位若是想南下游玩, 燕州府是个好地方, 上巳节会操办一个多月, 不少往来的商人都会到那里去凑个热闹。”
“热闹”二字让应青炀再度抬头,似乎对燕州的节庆很感兴趣。
爱凑热闹的天性显然已经超越了方才的羞耻感,他终于抬头向江枕玉投去一个期待的眼神。
几人目送小掌柜上了街角的马车, 谢蕴还不忘感慨:“这姑娘也挺奇怪的, 她爹都要把她嫁给个牌位了,她还给她爹开脱呢?”
应青炀总算把那点尴尬压了下去, 他往嘴里塞了点花生米,道:“不是说燕州府和琼州府相隔千里, 起码要月余才能到吗?她能自己一个人到这,真不可思议。”
燕琼两地如今不算太平, 这姑娘一个人,靠双腿,走到琼州府?天方夜谭。
江枕玉道:“应是有人暗中护送,可能也确实有些隐情。”
谢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一摊手:“是我狭隘了。没办法, 我从小没爹没娘,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应青炀眨了眨眼,也跟着摊手:“我和阿墨爹娘早死,我自小是村里长辈们带大的。”
他转头看向江枕玉:“江兄呢?”
谢蕴:“……?”
谢蕴“嘶”了一声,心说这可不兴问啊。
还没等他说两句转移话题,另一边的江枕玉用手摩挲着茶碗,轻声道:“我自有记忆起便没见过生母,至于家父,他是个清醒的疯子。”
他的目光落在茶碗中,好像在透过平静的水面,去回忆一些早已埋藏在心底的旧事。
他与裴期自幼聚少离多,江枕玉有意识起,这人便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汲汲营营,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那人在他脑海里的形象甚至都有些模糊了。
应青炀“啊”了一声,谢蕴还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宽慰的话,没想到这人开口就是地狱笑话,小声嘟囔:“这算什么事儿,四个人都凑不齐一对父母啊?”
谢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反倒是应青炀自己,说完觉得这话挺冒昧的,便自觉噤声了。
他拿出包裹里的油纸,把桌上剩的东西打包,装着装着他突然看到桌对面占卜剩下的狼藉,忽地瞪大了眼睛。
而后一拍桌面,悔道:“我说那掌柜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过来,又说我仗义疏财,那什么占卜结果,她根本没给我看啊!”
与此同时,离开琼州府的马车上,小掌柜好不容易把脏兮兮的好友收拾干净,又解决完烂摊子,终于有时间问她:“你在信里说杨大人要把你嫁给一个死人,是怎么回事?”
杨曦月换了身衣服,擦干净脸,理顺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