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衡的喉结上下滚动,随着血液入喉,体内翻涌的气血竟真的渐渐平复,凤眸中越发的清明起来,崔芙被他圈在怀中,显得格外的娇弱,可她却有着超乎常人的急智和坚韧,她眉头虽蹙,眼中满是关切,良久后才轻声问道:
“小王爷,可觉得好些了?”
落在她手腕的唇瓣慢慢撤离,放佛只是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一般,贺兰衡殷红的唇角还沾染着一丝血迹,清华出尘间增添了几分艳色。-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贺兰衡,因为他平日里给自己的感觉,总是稳重的,端雅的,未曾像这般失态过。
听到崔芙问及,贺兰衡点了点头,“我已经好了许多。¢s_o?k~a·n_s_h+u¨./c¨o-m′”
他垂眸看到那手腕上的伤口时,眉间一皱,便站起身来将她整个人从水中给抱了起来,二人衣衫尽湿,此刻紧紧贴着,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略显的炽热体温。
崔芙没想到他会将自己抱起,下意识的就攀上了他的衣襟,脸色微红道:“小王爷,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了。”
她抬头的时候只能看到贺兰衡那精致的下颚线,还有高耸的鼻尖,贺兰衡却纹丝不动,只低声道:“崔夫人别害怕。”
他的嗓音仍带着几分未褪的暗哑,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崔芙被他这般抱着,只觉得心跳如擂,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肌肤,凉意与热意交织,让她无所适从。¨5-s-c!w¢.¢c\o~m/
贺兰衡大步走向内室,将她轻轻放在软榻上,随后转身取来干净的帕子和药膏,他半跪在她身前,执起她受伤的手腕,动作轻柔地为她擦拭血迹。
他抬眸看她,眼底藏着几分自责,“还疼么?”这伤口刚刚还见了水,要是不好生处理的话,说不准还要溃烂。
崔芙摇头,指尖却因他的触碰微微发颤,“不疼的,小王爷不必担心。”
贺兰衡沉默片刻,指尖蘸了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他的指腹温热,力道极轻,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崔芙垂眸看着他专注的侧颜,心跳愈发乱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崔夫人,今日之事,是我唐突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
崔芙脸颊微热,低声道:“小王爷也是情非得已,我明白的。”
贺兰衡抬眼看她,眸色幽深,讲良久后才道:“或许你不明白。”他居然有些卑劣的想法,要是她今日没有解药,可会救自己?
他顿了顿,似在斟酌言辞,替她包扎好伤口后轻声道:
“崔夫人,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崔芙一怔,连忙道:“不必如此!我……”
见她下意识地抗拒,贺兰衡便知她心中并无自己。可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唐突了她,这份责任他必须承担,他声音清朗,语气诚恳:
“崔夫人不必惊慌,求娶之意,并非只因今日之事,早在梧州时我便说过,你是唯一令我倾心的女子。”
他顿了顿,“虽不敢说王妃之位有多好,府中也并非大富大贵,但薄有底蕴,而且要是你愿意,无论想做什么,我都能相伴左右。”
“若你不想与我有什么肌肤之亲,我们亦可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我承认我存有私心,想将你留在身侧,只是实在别无长物,唯有些许钱财权势,或可为你所用。”
“所以,答应我好么?”
贺兰衡从来不喜欢一时兴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那双诚挚的凤眸泛着淡淡的光泽,似是要望进崔芙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