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见踏雪是在粘人,倒也不忍心继续冷落它,轻轻摸了摸它的头,“你说的对……”可此刻她连一点提笔的力气都没有,又静坐了片刻后,崔芙终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羞窘,对玉芜道:“备笔墨吧。?看,书?君, ?已?发¢布?嶵^芯.漳!结!”
玉芜连忙应声,手脚麻利地铺开宣纸,研好墨汁,崔芙提笔时,指尖还在微微发颤,一滴墨汁不慎落在纸上,晕开一片墨痕,她咬了咬唇,索性将纸揉作一团,重新铺开一张。
“罢了,实话实说便是。”她重新执笔,这次一气呵成:
“前日所赠之书,实乃误送,不想错将话本混入其中。此书内容荒诞不经,恐污王爷清目,还望见谅,现赠古籍一本,以作补偿。”
她将信纸用红封装好,并将其夹在了书中,让玉芜派人送到了晋北王府。¨小.税/C?M¨S′ `首_发,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要先经过小桃的手的,小桃拿着那本沉甸甸的古籍倒也没有多想,而是转手就放在了桌上,继续看《簪花记》的下册,毕竟上册都看了,看看下册也无妨。
等她看的差不多时,便被人叫走了去,谁知别的婢子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将两本书碰倒了地上,信件也掉了出来,婢子不识字,不知道信件先前是夹在那本书中的,也看不懂里面的字写的什么,怕被责罚,就随手将信件一放。
不曾想放到了《簪花记》中。
待小桃回来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少,她还记得崔芙派人过来送的古籍,便拿了那本夹着信件的书,拿到了贺兰衡的书房中……
贺兰衡一袭玄衣立于窗边,身形修长挺拔,通身透着矜贵淡漠的气质。.求~书.帮? -蕞?新~彰`节·庚¢鑫′筷_
只是此刻他眉心紧蹙,修长的手指将话本翻至末页,那上头赫然写着“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册。”
他手中这册《簪花记》偏偏只得上卷,不过那笔者着实懂得拿捏人心,竟将故事断在王爷与崔家小姐互诉衷肠的紧要处,素日里他只研读医书,何曾看过这些?偏偏还生出几分欲罢不能的滋味来。
线条分明的下颌微微绷紧,他暗自思忖,莫非真要修书与崔夫人,讨要下册?可这般唐突,岂不显得轻浮?
小桃进屋的时候见贺兰衡微微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轻轻叩门道:“王爷,崔夫人又派人送了书过来。”
贺兰衡闻言猛的转过了头来,俊脸带着些可疑的暗红,沉声道:“当真?”
原来……原来崔夫人她如此周到。
害怕他寻不到下册还专门给他送过来了么?
小桃瞧着素来清冷自持的王爷这般反常,心中暗自纳罕,面上仍恭谨地将书册呈上:“崔夫人还附上了一封书信。”
贺兰衡展信细读,神色渐渐变得微妙,待翻开书页确认,确确实实是《簪花记》的下卷无误。
可崔夫人信中为何要那样说?
想来是女儿家面薄,怕他误会了什么。
可他怎么会误解,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毕竟崔夫人给他分享这些,定是喜欢这话本子中那“王爷”的行事风格,既然她喜欢,自己学一学也无妨。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眼神略有些不自然道:“你且传话过去,就说本王明白了,定然不会让崔夫人失望了的。”
……
“不会让我失望?”
崔芙闻言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奇怪,她正抄写完一卷佛经,听到玉芜的传话时美眸中满是茫然。
玉芜笑道:“小姐不必忧心,无论如何,这误会解开了就好,或许是下人传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