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给崔夫人下药,又如何能够满足那一己私欲?
好在他访遍了南疆,终于寻到了合欢蛊的解蛊之法,不过想要炼制出药方还要一段时间。-d_q~s?x.s`.`c`o!m!
谢清席摩挲着手上的玉戒,唇边清浅的笑意越发的盎然,“所以呢?小王爷是想夺臣妻室么?”
贺兰衡平静的看着他,朝外招了招手,院外忽然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十余名玄甲侍卫鱼贯而入,将小小院落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单膝跪地,恭敬的唤了一声:“王爷。”
他挑眉看着谢清席,“相爷意下如何?”
贺兰衡生性淡泊,心如止水,这些年来,除了醉心医道,世间万物似乎都难入他的眼,他日日与药香为伴,晨起碾药,夜半研方,过着近乎隐士般的清寂生活。*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
唯独崔芙是其中的一道变数。
她温婉明媚,善良柔和,又十分聪慧,与她接触得越久,便越会被吸引,起初他对她的防备与偏见,最终都化作了难以言说的情愫,正因如此,他才不辞辛劳,一路跟了过来。
所以当谢清席近乎挑衅的话语落下时,他没有半分退缩,反而十分坦然。
崔芙与贺兰衡的手仍旧紧紧相握着,谢清席冷如白玉的面容上神情莫测,随后抬眼时,眸中如寒潭霜雪,冷得刺骨,他向来维持着温润清雅的模样,少有露出这般阴鸷的神情。
他淡淡问道;“小王爷当真不放手?”
贺兰衡直视着他,语气平静却坚定:“自然是。+丸′ ! \鰰?占+ *耕?鑫′嶵¨筷,”
他过来一趟就是为了带走她走的,若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了手不就是半途而废么?
谢清席微微垂下眼睫,长眉细目,悲天悯人,他抬起手只那么轻轻一挥,高墙之上便布满了弓箭,黑压压的箭羽泛着冷光,直指贺兰衡的心口,用着最斯文柔缓的语气道:
“那小王爷今日恐怕就要有去无回了。”
他并不是第一次动手杀王侯,眼中平静无波,似乎只是在说一件极为稀疏平常的事情。
贺兰衡作为有封地的王爷,到盛京过来的时候并不能带太多士兵,否则就有谋反的嫌疑,所以他带过来的都是自己的亲卫,以为能杀谢清席一个措手不及,却没曾想他也早有准备,倒像是想要来个瓮中捉鳖。
寒光四射,直看的人心间发颤,谢清席望着他二人,眸光清浅,可自始至终都带着挥之不去的暗色,他声音淡淡,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芙娘,现在过来我便可以既往不咎。”
在他这里,总是可以给她无限的宽容。
即便现在她与别的男人手牵着手,他没有杀她的打算。
就当作是她任性了一回。
回去再想法子好生责罚才是。
贺兰衡挡在崔芙的面前,“她不会和你回去的,谢相真是好大的阵势。”
却也不得不承认,这谢清席所思所想常人难以企及,难怪在朝中树敌颇多。
崔芙看着四处都被暗卫包围着,就知今日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最重要是的小王爷,他是无辜被牵扯进来,当即挣开贺兰衡的手,向前迈了一步,仰头望着谢清席:
“谢大人若要杀人,不如先杀我。”她说着便取下了头上的发簪,抵在自己颈间,她皮肤娇嫩,雪白的肌肤上立马就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谢清席长眉一拧,方才的从容化为乌有,清隽面容上神色仓惶,“芙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