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
远处传来晨起的杨万里慢慢吟着作诗的声音:“...雨来细细复疏疏,纵不能多不肯无。似妒诗人山入眼,千峰故隔一帘珠。②”
——雨一直下个不停,不肯下多也不肯下少,真像是嫉妒远山能被诗人我一直看着,所以才故意在我与山峰之间隔作了一道珠帘呀。
尤袤在笑杨万里:“老不要脸的,‘佯’装诗人,可恨也。”
杨万里点头赞同,随后熟练反击:“是也,‘尤’其不要脸。”
两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莲心远远听着他们的声响,像在井底听雨声。
她问范如玉:“杨伯父可有子女?可有...”
可有夭折的?
“多着呢,杨家人虽多高寿,又有子孙缘,但也不可能不生病出意外的。”
范如玉都不用问,就知道莲心的言下之意,因为整个晚上,两人心知肚明,对方在想和自己相同的事情。
又是一段沉默。
莲心还是没忍住,轻声问:“我在想,好像好久没有三哥的消息了...最近的两封信,都没再有他的亲笔...”
范如玉不讲话。
莲心道:“...阿娘,我怕...”
范如玉还是不说话,只是手臂伸过来,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