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三哥就是这样冷淡又平静的样子,莲心也晓得自己早已习惯,可现下见到他这样,莲心却难以自控地感觉到莫名的悲哀。
暗自生气了这样久,她还是说不出责难的话。
最后也只能一边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认了输,小声道,“没有。这也想吓到我?”
半晌,还是忍不住嘟囔:“反正生病了,难受了,怎么样了...也、也是你自己受着,和我有什么关系?吓到我什么?...”
到底还是不忍心说出具体“怎么样”,莲心跳过了最终的那个词,扭开头,嘟囔起了别的。
就在方才,那个不能说出的词像火苗一样,烫在莲心的嘴唇上。
三哥也会死吗?
莲心不敢去想这个可能,只要一想,她马上就能感觉到胸口堵上了一团蘸水的棉花,叫她几乎窒息。
她只能停在原地,垂头丧气的,不讲话了。
“站在死亡的面前,却蒙上双眼,不敢直面它的存在。如果这样做了,我们又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明明在说的是自己的生死,三郎的神情却仍旧安静,他合拢手指,轻轻握了下莲心见到他伸来手就下意识放上去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