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列巢27层的维修摊前，多了一道倚在墙边的身影。

陆见星话不多，只是偶尔在姜夜璃忙不过来时搭把手。

早上。

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到摊前，怀里紧紧抱着一个掉了胳膊的布偶熊。

她头发枯黄，怯怯地望着姜夜璃，小声问：

“姐姐......能修好它吗？”

姜夜璃看着眼前这小女孩，接过布偶熊，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当然可以，小问题。”

她一边熟练地穿针引线，缝合着断裂处，一边问道：

“怎么一个人来？你家大人呢？”

小女孩眼神黯淡下去，小声说：

“爸爸妈妈在外城失踪了，再也没回来了。”

“我现在和爷爷住在一起，他今天要干一整天活，让我自己来。”

“这只熊......是妈妈给我买的，唯一的玩具。”

姜夜璃缝线的动作一顿，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她很快修好了布偶熊，将它递还给小女孩，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

“好了。”

“谢谢姐姐！多少钱？”小女孩抱着修好的熊，拿出一张划痕斑驳的旧磁卡。

“不用钱，快回去吧，注意安全。”姜夜璃笑着摆摆手。

小女孩愣了一下，用力地点头，抱着熊跑远了。

陆见星倚在旁边的阴影里，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他敏锐地察觉到，少女低头收拾时眼睛里一闪而逝的落寞，若有所思。

......

夕阳西下，夜幕将垂。

姜夜璃独自坐在天台外的屋顶边缘，双腿悬空。

手里拎着一瓶廉价的合成酒，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微醺的红晕染上了脸颊。

夜风格外清冷，吹拂着她浅紫色的双马尾。

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姜夜璃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

这个奇怪的男人，似乎总能轻易地找到自己。

陆见星在她身边坐下，看了她一眼，又沉默地陪她看着远方。

这丫头......居然还会自己喝闷酒？

“一个人喝酒，不怕掉下去？”

“不怕，下面有防护网。”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夜风吹拂的声音。

许久，姜夜璃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天那个小女孩......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

“我父母......以前都是外城的工程师。”

“很小的时候，我好像还有个姐姐，但记事后不久，她也失踪了，爸妈对这件事一首不肯多说，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五岁那年，他们把我送到了西区的一家孤儿院，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压抑的哽咽。

“我在孤儿院待了一年多......”

“后来，一天夜里，孤儿院被黑帮袭击了......”

“一片混乱，院长拼死保护我们，有的孩子被抓走卖掉，有的跑了出去......”

“我跑了出去，一个人在外城流浪了半个多月......又饿又怕，有两次差点被坏人抓走，在垃圾箱里躲了一晚上才逃掉......”

少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像要把那年躲在垃圾箱里的自己挖出来。

“最后，是小姨找到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首和小姨相依为命。”

“但是，后来......小姨也失踪了......”

她又仰头喝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也似乎灼开了心防：

“所以......看到那个小女孩，心里莫名有点难受......”

沉默片刻，姜夜璃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

——一个略显陈旧，边缘有些磨损的八音盒。

“和那个小女孩一样，这也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她轻轻摩挲着八音盒，眼中闪烁起微弱的淡蓝色光芒。

“我知道它坏在哪里......是里面一个很小的零件错位了。”

她轻声说：

“但这八音盒是一体成型的，没法拆开修，一旦拆开，就彻底毁了。”

“我看看。”陆见星伸出手。

姜夜璃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八音盒递给了他。

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