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豆大的泪珠砸落,细微的噼啪声里,沙地出现深深浅浅的小坑。
苍芙强忍着维持全身静止,又咬住嘴唇,努力抑制哭声。
营造出无事发生的假象。
但异常的呼吸节律在影狩的嗅探下无所遁形,陆惟生握住冰冷的门把手,安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走,却觉得这门把手仿佛已经锈死,怎么都拧不动。
他看了苍芙一眼。
然后便脚下生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也许是以为他走了,苍芙将头转回来,垂着脑袋,正对他的一张侧脸上布满清晰的泪痕,风卷起发丝,落下时粘在脸颊。¢搜?搜,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睫毛被沾湿,眨眼变得费劲,她抬手重重擦了一把,结果带出更多眼泪,止都止不住,呼吸状况彻底混乱,喉咙里涌出一些极轻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
面对掉眼泪的女性队员,陆惟生向来是严厉地喝止。
毕竟gasoline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宣泄情绪的地方,他更不需要一名脆弱到必须要通过哭泣才能发泄心理的队员。
但苍芙并不是脆弱的人,更不是会随意宣泄情绪。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到超乎想象的事情。
会不会是余老出事了?
当初黑德良准备对自己下手的时候,若不是以余老为首的时空管理局介入,他也很难保住这条性命。
如此说来,自己理应对余老、余老背后的时空管理局、以及时空管理局派遣过来的苍芙多一些关心——
陆惟生兜了一大圈,终于完成自我说服,将手从门把手上松开。
处于旋开状态的门把手“啪嗒”一声反弹回去,惊动了苍芙。
她这才发现男子并没有离开。
通红的眼圈就这么直直闯入陆惟生眼底,他的心跟着轻轻提了一下,脱口而出:“方便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帮忙想办法……”
陆惟生这会儿只穿着行动背心。
与新松联盟gasoline的他相比,裸露在外的肩颈和手臂线条更为饱满凌厉,新旧伤疤也更多,仅是一侧锁骨就纵向卧了三条深浅不一的粉色淤痕。
苍芙吸了吸鼻子,摆出一副被撞破窘态后无奈的模样,小声道:“陆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帮不上忙。”
陆惟生皱眉,“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语气蕴含了一丝淡淡的怒意。
除了知道这股怒意不是冲着苍芙去的,他也不知道这股怒意从何而来。
“明明是你先偷看我出糗,还敢凶我?”
无论身处何种境地,苍芙都不喜欢被无缘无故呛声,脾气涌上来,拉过陆惟生的外套,当着他的面故意用下巴蹭了蹭领口,将未干的眼泪全都擦上去。
这股不讲道理的鲜活劲又回来了。
陆惟生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往前走了两步,将语气放缓。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能让星际执行官哭出来的事情……或许会很严重。”
“是挺严重的。”
“与秽土星系有关?”
“是有些关系,但具体来说,并不是官方的事情。”
“私事?”
“嗯,算是私事。”
陆惟生刚好在苍芙面前蹲下,听到她因为私事掉眼泪,男子脸上闪过一抹愣怔。
被苍芙精准捕捉到。
“怎么,觉得我不是那种会因为私事而失控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星际执行官也是人,又不是机器,更何况我也不算你的队员,别拿对待gasoline队员的那套严苛标准来要求我。”
“我没有……”
陆惟生的辩解苍白无力,换来苍芙一记白眼。
既然是私事,他便失去了追问的立场,但还是装作不经意补上一句,“即便是私事,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有。”
“什么?”
“确实有你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看你愿不愿意帮了。”
“你直接说。”
听闻有忙要帮,陆惟生严肃起来,心里默默将巡逻队、银港市、禅机城、沅江城和兰瑟黛尔城旧部,甚至阿斯翠亚星系皇室里能用得上的人脉关系全都盘算了一遍。
“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会儿就行。”
“……?”
苍芙说完近十秒的时间里,陆惟生就这么僵在原地。
狼犬基因在经过编辑强化形成影狩基因时,与“标记”绑定的“殉情”行为始终无法被迭代干净,这就意味着一旦在剧烈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