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奏折丢到一旁,伸手将她拉到床榻边,“不过是个不长眼的,朕懒得计较。”
给人流放了,叫懒得计较?
但沈梨初还是伸出手抚过他微蹙的眉心,叹气道:“可陛下己经皱眉一整晚了。”
谢怀景沉默片刻,忽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间,“姝姝,朕有时候会想……若朕不是皇帝,是不是就能日日陪着你和孩子们,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沈梨初微微一怔,抬头望他。
烛光下,谢怀景的眉眼褪去了朝堂上的凌厉,竟透出几分罕见的疲惫。
她莫名心尖一软,出声安慰道:“可若陛下不是皇帝,祐儿就不能当太子,明礼和令仪也不能在御花园里撒欢追蝴蝶了。”
谢怀景低笑,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倒是会安慰人。”
沈梨初靠在他肩头,指尖绕着他的一缕墨发,“臣妾只是觉得,陛下做得很好……比任何人都好。”
能抵抗住所有人的非议,不纳后宫,己经比那种其他小说里的男主好太多了!
谢怀景眸光微动,低头看她,“真的?”
“嗯。”她仰起脸,眼中映着烛光,盈盈如水,“陛下是明君,是严父,更是……”
沈梨初的声音渐低,“更是臣妾此生最珍重的人。”
谢怀景心口一烫,忽然将她压进锦被里,吻住她的唇。缠绵许久,他才哑声道:“沈梨初,你可知我这辈子最庆幸什么?”
她摇头。
他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道:“最庆幸的是你做了我的侧妃,不然你我根本毫无可能。”
沈梨初却是沉默,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又争又抢夺来的,否则他哪会有什么现在啊?
不过当然这话不能说,于是沈梨初轻唤他的名字,像当年一样,“阿景……”
谢怀景将她搂得更紧,低声道:“朕今日立祐儿为太子,不只是为了堵朝臣的嘴。”
他顿了顿,“朕是想告诉天下人,朕有妻有子,此生足矣。什么三宫六院,什么皇嗣绵延……朕不稀罕。”
沈梨初心中愕然不己,却是笑着调侃:“可史官们怕是要写,陛下是个痴情种了。”
“让他们写。”谢怀景满不在乎,“朕巴不得千年后的人都知道,谢怀景此生,只爱沈梨初一人。”
沈梨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小声的提条件:“那陛下以后不许再为这种事生气了。”
“好。”
“也不许熬夜批奏折。”
“……尽量。”
“还有——”
谢怀景忽然低头,以吻封缄她的唠叨。纱帐轻晃间,他含糊道:“皇后再啰嗦,朕就要‘罚’你了……”
沈梨初红着脸推他,却被他扣住手腕,十指相缠。
看着他眼底浓烈炽热的爱意,沈梨初缓缓闭上眼承受着他的吻。
按照贺兰鸢所说,种下情蛊五年后便会自行消散,而五年期限早过。谢怀景对她依旧爱得深沉,她也就没了最后的拘谨。
左右谢怀景永远都不会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便让它彻底流逝在过往的记忆中吧。
窗外星河璀璨,而人间春色,正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