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甚至于胸中的烦闷都减轻了许多。
翌日一早,景仁帝撤回了废太子的圣旨。
理由大臣会帮他想的,他只要表现出当时说的废太子的话只是口胡就可以了。
自有大儒替他辩经。
没办法,当皇帝就是这么一件朴实枯燥但可以为所欲为的事。
太子重新恢复地位,然后他肉眼可见地变得蔫巴了起来。
谢槐啧了一声,以为了皇爷爷的英明神武的名义,开始监督他减肥。
吃吃吃,吃死你得了,给爷起来练!
太子不想练,他只想每天承受完不堪重负的压迫之后,吃吃美食,享受享受。
但谢槐不让他吃,作为一个刚会爬就敢爬他头顶上撒野的主,谢槐可一点不怕太子。
太子呢,又被景仁帝这个老登打压惯了。
并且还没机会把压力转嫁到儿子辈身上,儿子先成了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的存在。
他都没机会展现出自己的父权。
小时候没机会,现在就更没机会了。
谢槐作为一个时刻缺乏安全感的主,东宫大权他必然是要牢牢握在手中的。
当然了,他会把自己做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给景仁帝,以一个孩童最纯真天然的孺慕敬仰姿态表示,我和皇爷爷你才是真的好,和别人都是假好的。
景仁帝呢,还真就吃这一套。
毕竟,他是一个因为自己的衰老而开始惧怕死亡,西处寻仙问道的同时,还开始忌惮起了自己成年的儿子的老登。
谢槐这种做法,简首让老登老怀大慰。
老怀大慰的老登和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吐苦水。
表示太子若是有太孙一半孝顺体贴懂事上进,他也不至于日日因着太子的事而大动肝火。
大太监心知肚明景仁帝到底为什么总是训斥太子,但他却得装得和景仁帝感同身受,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姿态来。
能这么装,还不会被景仁帝发现什么不对,只能说,要不宫里太监这么多,偏偏他混出了头呢?
这就是实力。
谢槐呢,他和景仁帝才是真好,和别人都是假好的,别看他和皇子们玩得很欢。
其实那是因为这些皇子是景仁帝的儿子,否则他才不和他们玩。
全都是因为景仁帝啊,景仁帝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他天天泡在演武场,问就是这是为了将来长大给皇爷爷开疆拓土。
他要让皇爷爷成为万世明君,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让皇爷爷成为千古一帝!
景仁帝听了只有感动的份,哪还会想着训斥他这是不务正业,让他去学帝王该学的东西。
他光忙着感动了。
感动完后自己说服了自己。
算了,左右自己吃了几年丹,感觉身体状况良好,再者,太孙前面不还有个太子么。
太孙到底年幼,他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也不必事事拘着他。
皇帝都这么想了,其余人自然也没胆子跳出来说谢槐这是不务正业巴拉巴拉的。
所以,谢槐现在完全是按照武将的标准在训练自己。
并且,他还把太子给拉过来一起。
太子在后方慢悠悠地跑,谢槐从他身边超出无数圈,跑完了,回来一看,他才刚刚出发。
谢槐一脸无语,“跑不完不给饭吃。”
“大胆,孤可是太子!”
谢槐双手叉腰:“我还是太孙呢!”
太子:……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慢腾腾地跑。
他最后也没跑完,晚饭果然没有了。
肚子里在打雷的太子辗转反侧,睡不安稳,他索性披着衣服起身,刚起身,门前多了个门神。
谢槐双手抱胸:“干啥去啊爹。”
“……起夜。”
“儿子陪您。”
“不用。”
“用的,这是儿子一片孝心。”
被一片孝心的儿子抓住手挣脱不得的太子表情苦涩。
他本来想偷偷去厨房吃点东西的。
好在谢槐也不是什么魔鬼,他让太子减肥,主要还是因为,他将来是要开疆拓土的千古一帝,他在前头打架,后方得有人稳着吧?
景仁帝天天骂太子,骂得好像太子有多不合格多烂一样。
可实际上呢,太子非常聪慧,十多岁就能坐镇后方,帮没事喜欢微服出巡的景仁帝收拾烂摊子。
时至今日,一点差错都没出。
这就是太子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