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昕卉回乡下一开始只是构想,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房东突然造访。
房子一签就签了五年,池昕卉觉得要住五年,多少要收拾得干净点,于是她花了很多精力在装修房子上。
没想到,最近一次房东过来时,看到池昕卉把房子布置得这么好,回去之后就立刻毁约,要池昕卉把房子还回来。
池昕卉据理力争,可房东还是在退还押金后,就把她赶了出来。
池昕卉没办法,在陈小米那儿住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么打扰陈小米也不是个事儿,于是还是决定回乡下。
“反正做自媒体在哪儿都可以做,我回乡下住,还省了一笔租金呢!更何况,乡下的空气好,我住着也舒心。小米,你要是什么时候觉得海市住着不舒服也可以去找我。”她当时满怀憧憬地说。
“不用不用,”池昕卉连忙摆手,“本来就是觉得打扰你才回来的,没关系,现在己经基本上稳定下来了,等我收拾好,年底喊你来玩呀!”
陈小米在开车,听她说自己没事,还是蹙着眉:“那你自己要当心点哦,要什么事要给我打电话,你看着厉害,其实吃了亏都不敢说,一定要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池昕卉心里一暖,乖乖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去捞项总的路上?”
——
席靖尧在床上翻滚了半天,终于还是爬起来,去院子里冲冷水澡。
井水冰冰凉凉,浇在燥热的皮肤上,十分舒适。
席靖尧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色,心头那一股小火苗有有燃烧的迹象。
他赶紧收回心神,心里一阵冷笑,还是没在女人身上吃够亏是吗?
来乡下住了4个月,清心寡欲4个月,原以为他还能继续清心寡欲下去,没想到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个劫难。
不行。
他还是得跟房东确认一下。
毕竟不是他的房子,不能随随便便留人。
想到这儿,他擦干身上的水,回屋拿起手机。
池昕卉看到席靖尧回头,吓得赶紧蹲下。
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穿着老头背心的席靖尧,用水桶往身上淋井水,衣裤湿透,勾勒出有力的肌肉线条。
那手臂,那肩膀,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诱惑……和以前在瑞安看到的那些白斩鸡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真男人。
池昕卉咽了咽口水。
忘记刚刚陈小米说过的话:“你别被他吃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席靖尧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池昕卉回来的事,而是唠家常一样,问了一下金翠花,孙女儿在哪儿高就之类的基本问题,等明天和池昕卉一对,就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手机另一端的金翠花,带着老花镜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心里嘀咕,这个小席,怎么突然对自己的孙女这么感兴趣?
一大早。
池昕卉就被远处的鸡叫声喊醒了。
这就是农村生活。
她从房间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闻到了空气里炊烟的味道。
跟小时候一样。
村子里大部分人家还是用柴火灶,这种味道池昕卉从小闻到大,像是刻在骨子里。
站在露台上思考早上吃什么的时候,池昕卉看到席靖尧回来了。
他穿着工装短裤,老头背心,运动鞋,奇奇怪怪的搭配,手里拉着德牧的牵引绳。
德牧累得吐舌头,一回来就冲向自己的水碗,像是晚一秒狗命就要归西。
席靖尧身上也被汗浸透了,有些黑的皮肤上晶莹的汗水划过,在阳光下格外明显,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成一绺一绺的,还在往下滴水,他甩了甩头,随手用毛巾擦了一把脸,手臂的线条遒劲有力,要是使在她身上……
池昕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你在看什么?”
席靖尧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看向她,池昕卉羞愧极了:“我在看狗!”
一语双关。
席靖尧的目光沉了下来,指了指那德牧:“他叫阿杰。”
随后又看向她:“既然起来了,那就赶紧做早饭吧,饿死了!”
池昕卉很不情愿:“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这话还没落地,她的手机响了。
“你好?”
“你好,是池昕卉女士吗?你的快递到了乡上,你什么时候过来取?”对面蹩脚的普通话让她忍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