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宗老夫人的院里,脸上愁眉不展。
冯清岁和五花进来时,凌妈妈禀道:“老夫人,纪大夫人来了。”
宗老夫人见着自己多日不见的外孙女,瞬间把愁绪抛到脑后,从罗汉榻上下来,便要迎上去。
冯清岁忙道:“您坐着就好。”
“好不容易见你一面,我哪里坐得住。”
宗老夫人激动道。
“来,这边坐。”
她拉着冯清岁到罗汉榻一起坐下。
宗家大夫人三个目瞪口呆。
这纪大夫人长得可真像映秋啊,难怪老夫人见到她跟见了亲闺女似的。
凌妈妈上了茶果点心。
宗老夫人笑着招呼冯清岁:“这些点心都是我平日爱吃的,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不喜欢的话,我让厨房做别的。”
冯清岁笑道:“我不挑嘴。”
宗老夫人心口一抽。
哪有不挑嘴的姑娘,不过是没得挑罢了。
想到这孩子的坎坷经历,她恨不得把全天下美食都摆到她面前,让她好好挑一挑。
宗大夫人轻咳了声:“娘,您不给纪大夫人引见一下我们?”
宗老夫人才想起三个儿媳还在呢,忙指着她们对冯清岁道:“这是我大儿媳,这是我二儿媳,这是我三儿媳。”
冯清岁一一打过招呼,而后问道:“西爷请我来给您看头疾,您这几日头疾可曾发作?”
宗老夫人回道:“前几日请了大夫,吃了几服药,本来己经好转,今日……又有点隐隐作痛。”
冯清岁想到正门外的情形,问道:“可是为了三小姐的事烦心?”
“你都听到了?”
宗老夫人叹了口气。
“难得你来看我,偏遇上有人找我们麻烦。”
“那妇人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
宗二夫人怒不可遏。
“根本就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也没有什么私定终身,全是他们母子为了逼我们应下这门亲事,空口白牙造出来的!”
冯清岁拧眉:“那为何放任他们信口胡言?外面的人听了,岂不是误会将军府?”
宗大夫人惭愧道:“我们正在想对策。”
宗老夫人一脸凝重。
“这事不好对付……”
将军府势大,那对孤儿寡母势小,世人都是站在弱势的一方,不管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理解为仗势欺人。
以那对母子的无耻德性,说不定真会一头撞到他们门口的石狮子上。
到时言官肯定要弹劾他们,说他们欺压孤儿寡母。
“我们决不会允了这门亲事,只是他们太过无赖……”
冯清岁:“……”
这么简单的事,至于商量这么久?
宗家人未免太老实了。
问过那对母子的身份和平日为人后,她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
宗老夫人几个瞬间齐刷刷看过来。
宗府门外,仇氏看着紧闭的大门,心头浮起几分焦灼。
她都喊得如此卖力了,宗家怎么还没人出来应对?
难道他们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怕宗砚棠以后见不了人?
那位明明说只要使出这一招,宗家人肯定会将宗砚棠许给她儿子的。
但想到众多义愤填膺声援她的围观者,她又定下心来。
不管如何,宗砚棠的名声己毁,日后除了她儿子,谁也嫁不成了,她大可以等着宗家人上门。
刚要继续控诉,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尖酸的声音:“我说今儿怎么不见阴公子去我们楼里呢,原来是跑别人家躺尸讹诈来了。”
她猛然转头,看向涂脂抹粉、穿红着绿、活像青楼老鸨的微胖妇人。
“你是何人?”
她厉声道。
“我儿根本不认识你,休在这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微胖妇人走到她身侧。
“你手里拿的这块玉佩还是我们纤纤姑娘赠给你儿子的呢。”
“你儿子可真是个人才,骗光我们纤纤的赎身钱不说,还把纤纤给他的定情信物说成是将军府姑娘给他的,这等瞎编乱造的本事,妈妈我都甘拜下风。”
围观人群哗然。
“原来不是和宗三小姐两情相悦,而是和青楼姑娘?”
“我就说将军府姑娘的眼光不可能差成这样。”
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