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国防工办,保密研发技术部。
这地方跟红星机械厂完全是两个天地。
大铁门不是敞开的,站着俩荷枪实弹的解放军战士,眼神跟鹰似的,扫过来带着压力。
报道完后,王主任亲自把他领到了一个挂着“第三研究室”牌子的办公室。
“小徐,以后你就在这儿工作了。这位是周立同志,你们研究室的副主任,以后他带你。”王主任指着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确良衬衫的男人介绍道。
周立皮推了推眼镜,“欢迎啊,徐远山同志。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一来就解决了红星厂老大难的瓦尔特磨床,不简单。”
徐远山不动声色地跟他握了握:“周副主任客气了,运气好而已。”
办公室里还有几个人,都抬起头打量着徐远山,眼神各异。
王主任又交代了几句,就忙别的去了。
他前脚刚走,周立脸上的那点客套就收了起来,随手丢过来一摞厚厚的图纸和文件:“喏,这是咱们室正在攻关的一个项目,关于79式高精度陀螺仪稳定平台的改进。你刚来,先熟悉熟悉资料,看看有什么想法。”
徐远山接过来,翻开一看,眉头微微皱了皱。这玩意儿可不是车床刨床那么简单,涉及到精密传感、自动控制,还有复杂的材料学,绝对是硬骨头。
可现在,他脑子里“超级技工能力”自动运转,那些符号、数据、结构图,瞬间就变得跟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他放下图纸,走到那台足有半间屋子大的米黄色镗床跟前。
这机器看着就比厂里的那些傻大黑粗高级多了,各种仪表盘、操作杆,复杂得很。
徐远山没急着动手,还是老规矩,先绕着机器走了两圈,耳朵贴在几个关键部位听了听动静,又伸手摸了摸几个地方的温度和震动。
周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徐顾问,光看是看不出花儿来的,得拆开才知道毛病在哪儿。”
徐远山没理他,站直了身子,指着机器底座的一个部位说:“问题不在上面,在下面。”
他走到工具柜前,挑了几把特种扳手和一把内六角。
“这台镗床的水平没调好,地脚螺栓有松动,机器运转起来有微小的位移和震动,精度自然就跑了。还有,它的液压平衡系统,回油管路有点堵,导致工作台移动的时候有迟滞感,影响定位精度。”
徐远山说得斩钉截铁,条理分明。
周立和那几个原本等着看笑话的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他们围着这台机器捣鼓了好几天,又是查电路又是换零件,压根就没往地基和液压管路上想!
“你……你怎么知道的?”戴眼镜的不敢相信地问。
“听声音,摸震动,还有看工作台移动时候的细微表现,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徐远山说得轻描淡写。
他弯下腰,拿着扳手,对着底座那几个看着不起眼的地脚螺栓,咔咔几下,果然发现有两颗是松的。
他又找到液压系统的回油管接口,拆开一看,里头果然有些油泥和细小的金属屑堵着。
徐远山干活的时候,那叫一个麻利。
工具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听话。
周立几个人在旁边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从一开始的不屑、怀疑,变成了震惊,最后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不到两个小时,徐远山就搞定了。
“好了,你们再试试机。”他拍了拍手。
戴眼镜的将信将疑地去开了机,操作着工作台移动、定位,又用百分表仔细测量了一下。
“嘿!真神了!不抖了!定位也准了!”他忍不住叫了起来,看徐远山的眼神彻底变了,多了几分佩服。
其他几个人也是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周立的脸黑得像锅底,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徐远山心里冷笑,这才刚开始呢。
接下来的几天,周立变着法儿地给徐远山找麻烦。
不是让他去修那台结构最复杂、资料还不全的苏联老机器,就是让他去调试那个谁都不愿意碰的、有点漏电的高频淬火设备。
旁边还有几个跟周立穿一条裤子的,时不时地说点风凉话。
“哎,徐顾问,这活儿可是技术活,您行不行啊?”
“别逞能啊,弄坏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远山压根不搭理他们。
系统给的“超级技工能力”不是盖的,八级工匠的水准,应付这些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