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念念第一个冲上去,扒着门框往里瞅,一眼就看见自家老爹躺在推床上,脸色虽然还是有点白,但嘴唇那吓人的乌紫色没了,胸口也看着一起一伏,比刚才那气若游丝的样子强太多了!
“爸!”赵念念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高兴的。
黄医生跟几个护士推着床出来,脸上还带着没散去的震惊和疲惫。
“手术很成功,送普通病房观察几天就没事了。”黄医生看着徐远山,那眼神复杂得哟,又是佩服又是好奇,“小徐同志,你这手绝活儿,跟谁学的?哪个大医院的高徒啊?”
徐远山摆摆手,把赵念念扶稳当了:“瞎琢磨的,运气好。”
他总不能说是系统现教的吧。
黄医生还想再问,徐远山已经推着床,招呼赵念念一起往普通病房去了。
到了病房,安顿好赵父,徐长关和冯美珍也闻讯赶来了。
老两口看着病床上虽然虚弱但明显缓过来的亲家,又看看旁边忙前忙后的赵念念,最后目光落在自家儿子身上,又是后怕又是骄傲。
“远山,念念,辛苦你们了。”冯美珍拉着赵念念的手,看着这新儿媳妇,越看越满意。
“没事儿妈,爸好了就行。”赵念念脸上带着笑,心里暖烘烘的。
徐远山看着这画面,心里也踏实。他爹妈都是实在人,看念念这么好,肯定打心眼里喜欢。
一家人正说着话,病房外头探头探脑地过来几个人,是赵念念他们村的几个邻居,也是跟着王婶一起送赵父来医院的。他们刚才在外面可都听说了,是新姑爷徐远山力排众议,亲自操刀救了老丈人!
“哎呀,念念她爹,你可算捡回一条命!”
“多亏了远山啊!这姑爷,真是找对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夸着,看徐远山的眼神都带着光。
赵念念听着这些话,偷偷瞟了一眼徐远山,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带着笑意和温柔。
赵念念赶紧低下头,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她心里那点感激,不知不觉就掺杂了别的东西,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让她看着徐远山的侧脸,都觉得心里甜丝丝的。
在医院守了两天,看赵父情况稳定了,徐远山就让赵念念先回学校上课,医院这边有他和爹妈轮流看着。
赵念念想着学业不能落下,也答应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学校里等着她的,是一场淬了毒的暴风雨。
这天,赵念念像往常一样,抱着书本走进教室。
刚才还聚在一起说话的几个女生,看见她过来,立刻散开了,扭过头去,假装看书。
但是,那压得低低的,跟苍蝇嗡嗡似的窃窃私语声,却像是长了耳朵,拼命往她耳朵里钻。
那些话,零零碎碎的,像针一样,一下一下扎在赵念念的心上。
为什么大家要这么看她?说那些难听的话?
赵念念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嗡嗡作响。
接下来的几节课,她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赵念念几乎是逃一样地冲出了教室,冲出了校门。
一路回到家里,她连晚饭都没吃,就一头扎进了自己和徐远山的房间,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徐远山晚上回来,没见着赵念念出来吃饭,就觉得有点奇怪。
平时念念就算再忙,也会出来跟爹妈打个招呼,一块儿吃口饭的。
他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徐远山又敲了几下,声音里带上了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赵念念站在门后,低着头,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红肿红肿的,一看就是偷偷哭过了。
徐远山心里一紧,赶紧把她拉进屋,关上门。
“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他捧起赵念念的脸,看着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赵念念抽抽噎噎的,断断续续地,才把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徐远山。
原来,是周国斌那个挨千刀的混蛋!
他因为没娶成赵念念,又被徐远山揍了一顿,丢尽了脸面,就把脏水全都泼到了赵念念身上!
他跑到工农大学里头,到处跟人瞎咧咧,编排赵念念!
徐远山听着赵念念带着哭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