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他摸准了五成,这两下杀招拦住了他上下退路,要教他让得下面,避不了上。危急中十思君双手五指齐点,身子急向后跃。谷梁承元大步猛进,已将他迫住。若是平常高手,早已被他砸碎头颅。这一下绝招实是出乎人人意料之外,十思君大骇,伏低身子向前扑到,脚尖一蹬,只听得嘭的一声,双拳撞击。众人惊呼声中,谷梁承元抢身长臂,翻掌横胸一拨,又向他猛击过去。
十思君眼见他拳爪势道大得异乎寻常,哪敢再硬接。只得以绝顶轻功旁跃避开。谷梁承元两击不中,叫道:“好轻功!”抢上去同时双掌齐出,拦在十思君身前,手直抓他胸口。
龙爪来势并不十分迅速,但却于未到时,疾风已然扑至,势道猛恶之极。谷梁承元在击这一拳时,已先行料到对方闪避方位,因此在空中绕了半个圈子,向他身后急追。十思君这一跃一避,正要庆幸,却见这老乞丐双掌箕张,竟自拦在身前。花子们耳中鸣响,面前尘土飞扬,目为之眩,无不惊心。
白翎见十思君遇险,情急关心,顺手捡起树枝,奋力跃起,向谷梁承元抽去。只听噗的一声,正打在他左臂,只是谷梁承元力道实在猛恶,只震得她双手虎口迸裂,鲜血长流,斜向一旁飞出数尺,摔在地下。
十思君一瞥眼见谷梁承元中招,但自己身在半空。情急智生,并指点向大树,借助回力,轻轻巧巧的滑落,溜到了他背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他的开山般掌力。
谷梁承元明已得手,却又被白翎从中阻挠,不但对方逃开,连自己也被击中,真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挫折。他本来清明在躬,智慧朗照,这时却不由得大动无明,不待白翎起身,呼的一掌,已劈空向她击去。按理他是一派宗师,对方既是后辈女子,又已摔在地下未曾起身,如此打他一掌,和他身份及平素的自负实是殊不相称,但盛怒之下也已顾不得这许多。
十思君见他怒视白翎,抬肩缩臂,知他要猛下毒手,暗叫:“不好!”若是抢步上前,纵然挡得一挡,白翎仍然不免受伤,危急中不及细思,一招翻手为云,全身跃在空中,向他头顶搏击下来。谷梁承元掌力若是不收,虽能将白翎毙于掌底,自已却也要丧生于这凌厉无伦的无影掌之下,当下掌力急转,“嘿”的一声呼喝,手掌与十思君相交。
十思君人在半空,无从借力,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筋斗,向后落下。谷梁承元却稳站原地,身不晃,脚不移,居然行若无事。白翎素知十思君的武功,见后大骇,心想这老乞丐的功夫实是深不可测。
其实十思君向后退让,自然而然的消解敌人掌力,乃是武学正道。谷梁承元给白翎一捣乱,搅得脸上无光,硬要争回颜面而实接十思君掌力,却是大耗内力真气,虽似占了上风,内里却是吃亏。二人均是并世雄杰,数十招内决难分判高下。谷梁承元勉强在一招中先占地步,双臂却不免隐隐生疼,好在对方只求救人,并不继续迸招,于是口唇紧闭,暗运内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滞气。
白翎死里逃生,起身来奔向十思君身旁。十思君也正过来探视。两人齐声问道:“你没事么?”两人同时点了点头,脸上同现笑容,双手互握,满心喜悦。
白翎随即捡起已断成尺许长的树枝,俏声道:“老乞丐,你服是不服?”
锦衣堂花子们尽皆不服,眼见谷梁承元与十思君比武已然胜了,对方出了一个捣乱的白翎,纷纷叫嚷:“你们以二敌一,羞也不羞?”
众位堂主却明白事理,觉得若以招式论,十思君虽然稍胜一筹,单说内功,谷梁承元更高出许多。但十思君方才二十多岁,若勤加练习,日后修为真真不可估量,必定成为一代宗师!
素衣堂见锦衣堂众花子喧扰,也是大声喝骂,与他们对吵起来。双方各抽兵刃,势成群殴。
谷梁承元正暗运内力,白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开口说话。
白翎见状,已自猜到三分,忙大声说道:“各位英雄请听,这老乞丐前方言道,若能接他五招,从此后便退出江湖,永不踏入一步。是也不是?”
素衣堂帮众吩咐喊道:“是,我们都听见哩。”“没错,是这么说滴。”
谷梁承元气得脸皮紫胀,又忌惮十思君武功了得,眼见素衣堂人多势众,若是群斗,己方定要一败涂地。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先行退却,再图报复,于是大声说道:“今日打成平手,老夫认栽,大伙儿随我走罢。”他右手一挥,锦衣堂齐向山下退出。他遥遥向说十思君施礼,说道:“两位少侠,今日领教高招。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十思君躬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