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7.15 37:00”,突然明白这是当年沉箱浇筑的时间。他掏出周明山给的钥匙,插入模型底部,齿轮开始逆时针转动,倒计时数字竟开始回退。“这些模型是密码锁!”林当大喊,“按照沉箱排列的齿轮顺序转动!”
在面具人冲进来的瞬间,秦明完成了最后一个齿轮的咬合。冷库顶部的压力装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突然停滞。林当趁机扑向面具人,在扭打中扯下对方的袖口,露出和周明山同款的齿轮刺青——以及,和陈立相同的朱砂痣。
“你是周明海的儿子。”秦明按住挣扎的凶手,发现对方后颈的朱砂痣下,纹着极小的“37”字样。凶手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哭腔:“我爸在沉箱里敲了十七天,每天三十七下,直到指甲掉光。现在轮到他们的孩子听混凝土的声音了!”
救护车的声音穿透夜色时,周明山正在看那张画满齿轮的台历。林当轻轻翻开最后一页,发现老人用红笔在2025年7月15日写着:“三十七声钟摆,该停了。”秦明望着远处的海岸线,突然想起陈立尸检报告里被忽略的细节——他的肋骨内侧,刻着极小的齿轮,和海底沉箱的编号完全对应。
解剖室的灯再次亮起,林当看着新送来的齿轮状金属片,突然发现边缘的血迹不属于任何已知死者。“这是新鲜血迹,”秦明的声音低沉,“来自我们漏掉的,第三十八个齿轮。”他抬头望向窗外,疗养院方向腾起诡异的火光,浓烟中,半枚燃烧的齿轮正缓缓升空,像某种古老的工业时代图腾,宣告着齿轮系统的最后一次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