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言摇头,也笑了起来:“她给卫院长告了个状,说我们医院加班严重,极不利于医生的个人健康,也难以保证医生的工作质量。”
怜南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医院就给你放假了?”
宋津言点头又摇头:“给一批人都放了,有些人就被迫叫回去了。”
怜南大笑起来,宋津言看着他笑,笑着笑着,两个人就亲吻了起来。怜南跨坐在宋津言身上,轻轻地扯着宋津言的头发,两个人从地上亲到沙发上,在忍不住时宋津言主动退开了身子,两个人变成拥抱的姿势。
怜南安静地躺在宋津言怀中,窗外路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他突然看见了白点。他忍不住喊起来:“宋津言、宋津言......”
宋津言被他一路拉到窗边,怜南贴着客厅偌大的玻璃,轻声道:“下雪了,宋津言。”
宋津言将人搂在怀中,头轻轻靠在怜南的肩头,青年的身体一如既往地瘦削,苍白的脸因为刚才的情愫泛着些粉,怜南转过身,就看见宋津言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怜南拧过身子,被宋津言一把抵在窗户上,低头吻了下来。
怜南闭上双眼,手指抓住后面的窗帘。
大地为床,雪如鹅毛。
*
提到了卫茵,出了门左右无事,葵花就想着去看看卫茵。
买了一束白色满天星,刚走入墓园时,天上的雪就落了下来。葵花抬头看着天,开始下得很小的雪就这样落到她的眼睛里,很快就融化了,因为太微小了,冰冷的异样感转瞬即逝,融化的雪水甚至无法成为一滴温热的泪珠。
葵花散步到了卫茵的墓前,卫茵的墓碑上是一张笑得很灿烂的照片,卫茵的照片上只写了妻子一人的名字。
葵花垂着眸看着那个名字。
不叫那个曾经的天才少女画家吴葵花,也不叫那个被困在虚无的母爱的刘葵花。葵花半跪下来,将花放在墓前,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葵花”。
怎么能不遗憾呢。
漫天的雪纷纷,再落入眼中就能成泪了。
葵花一直低着头,笑着笑着,不知道怎么还是哭了出来。泪珠和刚下的雪融化在一起,没入身下的青石板,谁能不叹一句泪雪同源。
*
怜南和宋津言度过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冬日。
其间怜南生日的时候,宋津言将人都邀请了来,说是都,其实就是葵花和林灿。走近宋津言一些了,怜南就发现,其实宋津言还是没有什么朋友。
卫茵是为了气葵花其实不算熟只是一个圈子,林灿是很自然而然就认识了,其他的就没有了。人总是会误解一些东西,但后来就会发现,那些只是因为心中所想自我制造的误会。
从前怜南觉得宋津言陌生,所有发生的一些都被他在这个观点上堆砌,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后来宋津言变得熟悉,怜南开始一步步靠近,渐而发现一些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真相。他其实比他想的要更怯弱和徘徊一些。
四个人没有出去吃饭,在家干脆就又吃起了火锅。
怜南最近胃不是很舒服,就吃着清汤,不想宋津言担心也没有说,吃了一两口其实就有些饱了,但是大家都在吃放下了筷子不太好,于是也一点一点慢慢吃着。
宋津言发现了异样,轻声问:“不舒服吗?”
怜南觉得没什么,这些年都是这样,他不想小题大做,于是轻声道:“没有,我想吃毛肚,你帮我涮一片,林灿吃得太快了我都没吃到。”
葵花听见了哈哈大笑起来,打了一下身旁的林灿,林灿茫然地抬起头,筷子上正夹着一块毛肚。
宋津言替怜南烫着毛肚,蘸好了蘸料喂到怜南口中,对面的林灿见了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们也不用吧!”
葵花转过脑袋,不掺和。
怜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桌子下踢了踢宋津言的腿,宋津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又夹了一片烫好的毛肚到怜南碗中。
怜南觉得胃也没有那么疼了,轻笑着吃下了。
林灿本来也是嘴上说一声,看了眼怜南的笑后低下头也笑了笑,葵花见识着一切给自己夹了块肉。
*
过年前两天,怜南小心地问宋津言:“除夕那天你要不要回家?”
宋津言没有说话,怜南莫名觉得很像以前,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宋津言的人。宋津言是很聪明的人,但在他们那个圈子里,即使是很聪明的人要成为天之骄子,成为父母口中永远的骄傲也是很难的。
怎么能说宋津言对父母没有爱呢?
即便后来他们闹到那个地步,公共场合宋津言仍旧没有给过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