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起劲:“你们说那程思到底给寒州剑尊下了什么迷魂药,居然能让剑尊心甘情愿为他挡雷劫?”
“你还敢聊这事, 不怕被堂主责罚?”
“怕什么, 剑尊只是禁止宗内传播, 这里又不是倾月宗。再说了, 这事传得那么广,这一路上的茶馆酒肆都在讲这出戏,难道还差我们这一句两句的?”
“我就纳闷了,一个凡人而已, 长得也没到倾国倾城那种地步啊,孟长赢他至于吗?”
“哎呀,人家现在可是飞上枝头了,都金丹中期了吧。师兄你说你修习几十年有什么用,马上要被人家赶超喽——”
“哼,不过是空有灵力的花瓶,到时候打起仗来拿不拿得稳剑还是个问题呢!”
这趟支援的弟子名单是谢怀卿亲自拟定的。他不但把沈椿龄指派出来作为领队,还把陈慕律这个正在风口浪尖上的“剑尊未婚夫”给一并推了出来。
沈椿龄面色冷了下来,但他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先用一种担忧的目光望向了陈慕律。
陈慕律靠在墙上,脸上不显情绪,甚至有些悠然自得,好似那些人口中谈论排挤的不是他一样。
等到这群弟子回了房,走廊里重归宁静,他才对着沈椿龄露出一个单薄的笑:“上楼坐坐?”
他们二人的房间都在四楼。
沈椿龄没有发作,只是跟着陈慕律一同坐在了桌前。傅秋娘准备的是药茶,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但是沈椿龄此刻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情品鉴。
“小师叔,您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沈椿龄问。
”阻止有用吗?”陈慕律轻轻一笑,“我之前想阻止孟长赢给我渡灵力,后来想阻止谢掌门让我喊师尊,阻止你喊我小师叔,有成功过吗?”
沈椿龄搁下杯子:“……”
陈慕律歪了歪头,玩笑道:“再说了,他们也没说错啊。”
沈椿龄沉吟片刻:“您不伤心吗?”
“阻止只是悖论。”陈慕律垂眸,“遏抑心底的杂念,不去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才是真的阻断了他们对我的影响。”
沈椿龄握着杯子:“那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呢?”
清瘦青年抬眼,缓缓道:“甘之如饴。”
即便患得患失,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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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个……”
路屏山双目无神,感觉全身筋骨都要散架了。为了装作不期而遇的样子,孟长赢这个狗东西居然拉着他硬生生赶完了三四日的公务。
结果一赶来,他们就碰见几个倾月宗弟子在说人家未婚夫的小话。估计这群人死都没想到自己在背后蛐蛐人,居然被两个当事人都撞了个正着。
路屏山冷眼看着孟长赢将那几个人教训了一顿,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他有朝一日,还能看见孟长赢像毛头小子一样毫不留手地上去揍人。
等等,怎么是“还”?
他皱起眉,仔细思索着遇见孟长赢来的这些年,怎么回想都找不到孟长赢年少时的出格事迹,想了半天,只觉得孟长赢这股疯魔劲儿特别眼熟,像极了当初清算崇云门时的状态。
这些几个同门也是衰,撞到枪口上了。
路屏山叹了口气:“喂,别打了别打了,停手吧祖宗,别把同门咱们师侄当崇云门弟子整了。”
孟长赢冷脸道:“这种品性,不堪为倾月宗弟子。”
“没错!”路屏山沉重点头,“这几个小子太过分了!等到回宗,我们可以让椿龄再依照门规好好罚他们。”
孟长赢斜了他一眼,带着点理所应当。
路屏山叹了口气:“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上楼和那位小程公子见个面,互诉衷肠,一尽相思之情?”
他本意是想要转移下话题,让某位煞神高兴高兴的,却没料到孟长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你有病?”
“你骂我干什么?”路屏山瞪大眼,“不是你自己眼巴巴跑来的吗?”
孟长赢冷冷道:“任务结束,随便走走罢了。”
路屏山无语了,双手叉腰:“那你现在逛完了,咱们干什么去?打道回府?”
“不然呢?”孟长赢声音冷得像淬了层霜,“走吧,回崇云门。”
路屏山这下真的对他这位未婚夫有点好奇了:“你真的不看他啊?”
“有什么好看的。”他轻嗤,“他估计也不想看见我。”
孟长赢像一阵风,来去匆匆。
路屏山追着风跑得快要累死:“这关系可真够糟糕的,你们……到底怎么在一起的啊?”
风声几不可闻:“没有。”
没有在一起。
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