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陈慕律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冲他的后背竖起了友好手势。
钱难赚,()难吃。
他就当被狗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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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桂花寂。
夜风徐徐,将云层吹拢在天边一角,满月悄无声息地爬上枝头,当空高悬。
子时已过,斋舍里沉寂一片。
吱呀一声,树前的房门慢慢打开了,换了身方便衣裳的陈慕律左顾右盼了半天,确认了院内无人,才轻轻地走出来,慢慢地带上门。
【系统,我再确认一遍,他们都不在了吧?】
系统负责地播报数据:【东屋的宋无尽下山去了碧仙坊,西屋的沈椿龄去了戒律堂。明日休沐,他们二人有90%的可能都不会在明天早上之前回来。】
【那孟长赢呢?他现在应该不会还在练剑吧?】陈慕律腹诽道,他可没有什么特殊怪癖,也不想去那个杂草丛生的荒废校场和主角师兄做那档事。
系统检测了一番:【宿主请放心,孟长赢已于二十三分钟前回到了斋舍,现在子时已过,他现在已经陷入了混沌毒发状态。】
陈慕律松了一口气,总是不再束手束脚,直接一路小跑冲对面过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这段路格外的长。
绕过花繁叶盛的桂花树,他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那扇门前。陈慕律走上去,明明每一步都贴着石阶,却有一种凌空踏破的错觉。
陈慕律没有带那些繁复的饰品,只用一条纯白的发带松松垮垮将发丝束于后颈,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而窄,投在紧闭的门上,看着像是个分不出男女的鬼魂,还是吸人阳气的艳//鬼。
他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地叹出,沾着薄汗的手触及屋门,一推,门没开。
他默了片刻,又用力,还是没开。
【宿主,别推了。】
系统姗姗来迟:【孟长赢锁门了。】
陈慕律憋着的那口气都松了,披下的发丝在脑后晃动,像是流动的水波,在月光下潺潺地淌着,起起伏伏,和逐渐炽热乱调的呼吸一同动作着。
“狗东西。”他轻声骂着,视线已经飘到了旁边半开着的窗上。
即便有系统帮忙压制蛊毒,陈慕律保持了清醒的头脑,但他的身体也不免会起些反应,蛊虫在他心中苏醒游走,激起滚烫的血。
【宿主,孟长赢在门上设了机关,给我五分……】
系统话还没说完,陈慕律已经晃着身子跑到了窗下,抬脚便卡上了窗台。
幸好崇礼学宫的斋舍设计得格外体贴,开的窗户很大,他只掂了掂脚,便借力翻进了昏暗的屋内。
只是最后一翻时正撞上了半开的窗,那发带落在外头,陈慕律也捂着头踉踉跄跄地在窗前晃悠了好一下才缓过神来。
一不小心,他就碰乱了好多东西,具体有什么他也不清楚,屋内太黑,狭长的月光只照到了一小块地方,是床帐的方向。
他只听见噼里啪啦闹了好大一阵动静,在静寂的夜里格外的突兀。好在孟长赢早已在榻上昏过去了,没有发现这场小小的意外。
陈慕律下意识就在屋内寻着孟长赢的位置,很轻松地找到了榻上熟睡的人。
只不过孟长赢睡得并不安稳,他的呼吸很慢,很重,似乎是在压抑着未见天光的无名凶兽。
【宿主,祝您好运。】
系统留下最后一句话,光速下线,只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榻前手足无措。
犹豫了几秒后,清瘦的少年试探地伸出了手,慢慢抚上了孟长赢的脸。
屋子里没有点灯,漏进的月光很少,堪堪照亮了孟长赢的上半身。陈慕律的手贴上他脸颊,影子落在他鼻尖唇边,在那滚烫的肌肤上烙下一瞬间冰凉的吻。
他知道,没有系统的刻意压制,孟长赢很快就会醒过来,变成另外一个人。
苏醒的人不记得礼义廉耻,不记得天道沧桑,只带着焚尽彼此的欲念,孤注一掷地拉着他同坠地狱,又送他攀往极乐之土。
等这短暂的一夜过去之后,孟长赢依旧会变回那个端方冷淡的人,而他会像之前那样,乘着夜色未散偷偷离开。
他的手在抖,影子也在颤。
陈慕律的呼吸也被带得重了起来,心被狠狠吊起,用发烫的铁链栓紧,得不到片刻的解脱。
长睫颤动,沉眠者被唤醒。
月光下,孟长赢黑眸沉沉,抬手紧紧攥住了陈慕律的手腕,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钳,只一用力,便能把他整个人都拽起来。陈慕律企图反抗,却直接被那人狠狠禁锢住,摔进了床榻的内侧,毫不怜惜。
“孟长赢!”陈慕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