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夫人听闻此事后,脸色一沉,当即放下手中事务,匆匆赶到柴房。
看到柴房里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一向端庄沉稳的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瑾瑜蜷缩在角落里,身形消瘦如柴,衣裳破旧不堪,上面血迹斑斑,头发凌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原本娇嫩的肌肤如今布满淤青与伤痕。
定国夫人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这都成什么样子了!”她快步上前,亲自为谢瑾瑜解开绳索,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孩子,受苦了。”定国夫人将谢瑾瑜扶起,眼中满是心疼与愧疚,“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照顾好你。”
谢瑾瑜虚弱地抬起头,看到定国夫人,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母亲……”
就在这时,陆景然听闻母亲去了柴房,匆匆赶来。一进门,他便大声道:“母亲,这毒妇心肠歹毒,毒害时音,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定国夫人闻言,猛地转身,怒目而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陆景然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柴房。
陆景然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
“你还有脸说!”定国夫人声音颤抖,气得浑身发抖,“你被那妖女迷了心智,做出这等糊涂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折磨自己的妻子,你对得起国公府的名声吗?对得起为你操劳的母亲吗?”
陆景然捂着脸颊,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母亲,时音真的被她毒害,医师都这么说!”
“医师?”定国夫人冷笑一声,“我己经派人去查了,那医师收了时音的贿赂,串通起来陷害瑾瑜。你身为定国公世子,如此轻信他人,被人当枪使,还对自己的发妻下此狠手!”
陆景然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回想起谢瑾瑜无数次的辩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悔意。
“从今日起,时音禁足,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定国夫人冷冷下令,“你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若还不知悔改,就别认我这个母亲!”
说罢,定国夫人扶着谢瑾瑜,缓缓走出柴房,留下陆景然独自在昏暗的柴房里,满心懊悔,不知所措 。
陆景然站在谢瑾瑜的房门外,内心五味杂陈,踌躇许久才抬手推开了门。谢瑾瑜听到声响,缓缓从榻上坐起,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面容憔悴,身形消瘦,曾经灵动的眼眸此刻毫无光彩,只剩下深深的戒备与疏离。
陆景然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一阵刺痛,嗫嚅着开口:“瑾瑜,我……我来看看你。”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然和从未有过的小心翼翼。
谢瑾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冷冷道:“世子此番前来,是还想指责我下毒,还是要继续取我的心头血救你的心上人?”
陆景然脸色一白,急忙说道:“不是的,瑾瑜,我都知道了,是我错怪你了,是时音她……她设计陷害你,我对不起你。”他说着,向前迈了一步,眼中满是愧疚。
谢瑾瑜却像是被灼伤一般,往后缩了缩,眼中泛起泪光,声音颤抖着:“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你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对我百般折磨,那些痛苦,你能体会吗?”
陆景然顿在原地,无言以对,他垂下头,不敢首视谢瑾瑜的眼睛,“我……我会弥补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弥补?”谢瑾瑜惨然一笑,泪水夺眶而出,“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毁了我们的夫妻情分,如今说弥补,不觉得可笑吗?”
陆景然走上前,想要握住谢瑾瑜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
谢瑾瑜情绪激动,声音带着哭腔,“陆景然,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轻易地相信别人,将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陆景然满心懊悔,眼眶也微微泛红:“瑾瑜,我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会改。”
谢瑾瑜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声音冰冷:“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陆景然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谢瑾瑜决绝的背影,终是叹了口气。
缓缓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满心的怅惘与自责。
时音被禁足后,整日在房中装病喊疼,那凄厉的叫声顺着风飘出院子,时不时钻进陆景然耳中。
这日,陆景然刚从外面回府,又听见时音那带着哭腔的呼喊,本就心烦意乱的他,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时音院子走去。
“世子,救我……我疼得受不了了……”时音趴在窗边,满脸泪痕,一见到陆景然,就虚弱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