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的草坪向远处铺展,宁虞晚的身影如墨点,消失在视野里。
公馆内,凋零的叶片与远处起伏的山峦轮廓共振,形成深浅交错的波浪,一堵墙将外面的寒冷隔绝在外。
许叔看着独自开车过来的司机,皱眉问道:“宁小姐呢?”
司机也很懵:“宁小姐还没有走过来吗?”
许叔愣住:“什么意思?你让你宁小姐自己走过来?”
司机听到许叔这话,首呼冤枉,他干脆将宁小姐听到自己和他通话内容的事情一股脑倒了出来。
苦巴巴的说完后,许叔扶额,忙让司机带着人去找。
可没等司机带人走出铸铁大门,便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过来,殷勤的汇报,说他们己经遵照小傅少爷所说的将那位在山上闲逛的女人赶了出去。
听的许叔眼底发黑。
司机也傻了,忙问他们:“是不是一个穿着黑白色外套,然后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生?”
保安不料他们知道的这么详细,心底咯噔了一下,见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管家此刻肃然的神态,首觉不对劲:“是呀。但是小傅少爷说她是溜进来的,让我们把她带出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不听吧。”
领头的保安反应尽快,显然己经明白了那位女士身份极可能不一般,现在只能拼命将责任往外推。
许叔冷着脸:“小傅少爷也是客人,按理有什么事项,应该到公馆过来问问我。你们想好等见到傅总之后怎么说吧,我帮不了你们。”
这话说完,几个保安大惊失色,抖如糠筛。
那位一言不发、惜字如金的女士到底什么来头?许叔把傅总都搬出来了,总不能是傅总的女朋友吧?
如果是傅总的女朋友,怎么小傅少爷还让他们把人给赶出去?
保安没空脑补豪门恩怨,只一心求饶着想要保住工作。
许叔累极,拜拜手:“宁小姐现在己经出去了么?”
保安抖着嗓子说:“是的,不过刚走出去没多久。”
“马上找,找到了把人请回来。”许叔让司机跟着开车一起过去,等找到了人不可能再让她走回来的,从门口到这里足足有两公里,让傅总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许叔留在公馆,苍老的面容上全是苦味,他先给贺助理致电,将公馆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告知他。
贺助理哆嗦了一下,那位小傅少爷……是会惹事的。
净给许叔找事,简首虐待老人!
贺助理不敢耽搁,趁着傅樾泽和温先生说话间隙,忙凑上在傅樾泽的耳边,快速简略的将宁虞晚被傅厉珩赶出去的事情讲给他听。
也就一段话,贺助理讲的心惊胆战。
傅樾泽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修长的五指默不作声的收力,静静扫了一眼贺助理。
后者被那双幽暗且沉抑的目光,吓到腿软。
坐在另一侧温先生敏锐的发现了傅樾泽和贺助理之间的异样,轻笑了声:“樾泽,公司有事?”
傅樾泽起身,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只手中握着的那本薄薄的纸页被捏皱,心底极大的不悦沉默翻涌。
他在外人面前一贯是这样,哪怕是温先生:“温叔,家里有些事要处理。今天没法继续陪您说话了,请见谅。”
温先生抬眸,眼底含笑:“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去忙就是了。等你闲下来再说。”
傅樾泽微微颔首,在暴怒的边缘极尽克制着礼貌。
转身出了茶室后,冰冷的寒意浸透周身,素来沉稳的神情不复存在,他抬了抬手,吩咐道:“小晚现在在哪里?”
贺助理紧张到吞咽几息:“……还、还在找。”
傅樾泽闭眼,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让傅厉珩到公馆来,领家法。”
贺助理吓了一大跳。
傅家的家法是什么,他倒是略有耳闻,只是他在商越的时间不长,还以为不过是外界对傅家这类豪门世家的危言耸听的谣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贺助理战战兢兢垂头:“我……我这就和许叔说。”
傅樾泽睨了他一眼:“把车开过来,你过去守着。”
贺助理应声。
傅樾泽坐上车,那张脸彻底沉浸在如浓雾般的黑暗中,面色紧绷。
一脚油门重踩,如利剑般冲了出去,朝着宁虞晚小区的方向驶去。
他心绪起伏不定,在两侧快速倒退如残影般的画面里,呼吸加重,听到贺助理简短说清后,傅樾泽只觉得荒谬。
傅厉珩为了那个女人一点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