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戊的神情是见面以来最真诚的时候;“我把有好衣服的墓穴给你们标出来,我保证一定不会找有机关的,并且告知你们开墓方法,你们放我走,自己去拿东西可以吗?”
戚广陵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大哥。”
真要能放,一开始就放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看出戚广陵等人完全不对他的提议心动,侯戊焦急起来。
他咬牙:“不放也行,那抓紧的,我带你们去衣物多的墓穴,抓紧点把事情办完!”
“往东三里地有处墓穴,墓主家是做布匹生意的,陪葬了不少成衣布料,还有东五里,有个活着时候喜好打扮的矫情老太,她的衣裳足足有五大箱子,去这两个墓地应当够了吧?”
他此言一出,戚广陵反倒停住了脚步。
“走啊!”侯戊更急了。
戚广陵一脸狐疑:“你不会是想引我们去有机关的墓穴吧?”
双方心里都有防备,侯戊还因何狗娃的刺激心里生了怨恨。
早时候百般不配合,怎地一转眼又积极起来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戚广陵脚步一转:“狗娃,你来说哪里还有好些的墓葬!”
这是不打算去侯戊说的地点了。
侯戊气得不轻,火气一上头也顾不上胆怯了,冲着戚广陵就嚷嚷道:“你是猪脑子吗?近的现成的不去,大晚上非要瞎折腾!”
“嘿,给你脸了!”戚广陵一龇牙,侯戊反应过来眼前是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哥之后瞬间萎靡,眼里闪过懊恼。
“不敢不敢,是小的说错了话,小公子莫要计较。”
他骤起了眉头,语气哀求:“可小人是真有急事,不敢耽搁,我是真心实意想快点帮你们解决问题,我也好能离开,小公子您行行好,别为难小人了!”
戚广陵哼了一声:“你着急什么?忙着去摸别的墓穴?”
侯戊眼神闪了闪,竟然没有反驳。
“哈?”戚广陵气笑了:“你跟我们一块不也是摸墓穴,看别人摸没有自己摸有趣是吧?”
“不许催,老实跟着吧!”
戚广陵甩头走到前面,不在搭理侯戊。
侯戊焦急上火,但人被绑着,他也别无他法。
等戚广陵他们又撬了两处墓穴,却只找出西身冬日能穿的衣服后,侯戊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呼吸急促,嘴唇张了又合,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他突然首挺挺跪了下去,朝着戚广陵用力磕了一个头。
本就肿胀的脑门首接破了皮,鲜血不一会就顺着脸颊滑下。
戚广陵吓了一跳,瞪着他问:“你做什么?”
侯戊未语泪先流,声音哽咽沙哑:“小公子,我也不瞒你们了,我之所以深夜探墓,是因为记得张县丞他老父亲的墓葬中有一粒药丸!”
“那药丸听闻是能续命的宝贝,张县丞花了大价钱从京都找来的,为的是给他那老父治病,可惜京都距洛宁路途遥远,药丸最终没能赶上……
张县丞愧疚不己,所以将药丸一同葬入墓中。”
戚广陵眉毛一挑,听出了意思。
“你是想说,你家中有人生病,急需那粒药丸?”
侯戊点头:“是,我妻子染了疫病,但她身怀六甲,前日刚刚临盆。”
说到这侯戊越发哽咽,眼睛猩红得没法看。
“我妻我儿如今虚弱万分,我找不到大夫,实在走投无路才会来墓中寻药。”
“我原本是打算离开张家墓后,往南边李员外家的墓摸一摸,李员外家做的是药商生意,墓中我记得葬下了不少珍贵药品。”
戚广陵听完心头一跳,抿了抿唇皱眉看他:“你说的是实话?”
侯戊的手被反绑在身后,他只能侧头,把眼泪鼻涕一块抹在肩膀上。
“小公子,我侯戊在无德,也不会拿妻女性命开玩笑!”
戚广陵有些慌了。
在顽劣,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中的少年郎,或许会因他的决定耽搁别人救命,戚广陵就内心难安。
可他也不是完全单纯的小孩,一边忧心,一边却也怕这侯戊是在说谎,
这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好,戚广陵不敢轻信。
双方对视僵持了两分钟,戚广陵一咬牙:“我有个方法!”
“不瞒你说,我半月前刚得过疫病,你看我如今康复的怎么样?”
侯戊眼睛一亮:“小公子的意思是?”
戚广陵点头:“我有治疗这次疫病的药方。”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