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未知的辉煌前途迷了眼,当一个患了肺痨的外乡人独自踏入慈善堂求医时,他鬼使神差的让忠仆按照那张药方熬了一碗药,每种药的分量是他根据自己的经验琢磨着写下的。
他希望有惊喜,可是结果有惊无喜,那个外乡人中毒身亡了,他吓得够呛,让忠仆悄悄把人埋在后院的花圃下面,他胆战心惊了两个月,没有人来找,官府也没有张贴什么寻人启事。
后来他胆子越来越大,只要有外乡人患了肺痨来求医的,都变成了他的实验品,可是不管他如何改变药的用量,结果还是一样。
张寿说到这里,激动的说:“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为什么就是不成呢?如果再试几个,应该就可以了,为了救更多的人,牺牲那么几个人是值得的,值得的呀!而且他们也都命不久矣,只是早死一两年罢了,大人,我没错,您就让我继续研究下去吧!”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愤怒了,很明显张寿对这个药方已经魔怔了,外面听审的人群一阵骚乱,大家都被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言论气到了,也被这个杀人的理由震惊到了。
宋子安一拍惊堂木,厉声到:“你想治病救人,攻克绝症的心是好的,但是你视人命为草芥,拿活生生的人当你的实验品,出了事还不第一时间收手,而是一错再错,让十一条人命无辜死于你手,你这样的行为,和那穷凶极恶的匪徒有何差别。”不是十二具尸体吗?怎么说是十一条人命了?人群中响起了议论声。
宋子安继续说:“这十二人中,有十一人是你的实验品,他们都是中毒身亡,而有一人是被重物击打脑部以致死亡的,如果我没猜错,你那个所谓的治病良方就是从此人身上夺来的吧?”
张寿此时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说:“大人说得不错,三年前,有一个人来找我,他自称叫做田文杰,说他偶然间得到一个失传已久的秘方,可以治疗肺痨,想来和我谈一笔买卖,我一听能治疗肺痨,就动了心,他只让我看了一半药方,我就已经欣喜若狂了,怪只怪他狮子大开口,要价太高,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而我对这个药方有志在必得,所以当晚趁他喝醉后,我就用锤子杀了他。”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至此,张寿杀人埋尸案真相大白,宋子安最后下了判决,张寿及其仆人,杀人偿命,慈善堂所有财产没收,用于赔偿苦主,河川府衙将传公文到全国各地,如有亲人至河川府后失踪,尽快到府衙认尸。
张寿还在垂死挣扎,他说愿意献出药方,说完就掏出他视为珍宝的药方递给宋子安。宋子安嗤之以鼻:“如果真是名医留下的救人良方,就不会这样藏头露尾,见不得光,这种江湖骗子的行骗手段,也只有你才会深信不疑,一步步走入泥潭。这等害人之物,还要留着继续为害别人吗?”
说完拿过药方,随手撕成碎片了,张寿瘫软在地,愤然看着宋子安:“你暴殄天物!我没有做成的事,也许别人能做成,这事要是成了,那可以救多少人啊?”
宋子安冷冷的看着他:“之前我不确定这个药方是不是有用,但是当你说是一个叫做田文杰的给你时,我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治病良方,我来的河川府后,查看这些年沉积的一些旧案,里面就提到这个人,”
“三年前有人来报案此人失踪,来报案的不是他的亲戚朋友,而是被他骗的人,田文杰也是高价卖给此人一张方子,说是可以治疗肺痨,但是那人不像你这么冲动,他去寻名医问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个方子看似没有问题,但是里面的几种药材是相冲的,更何况里面还有剧毒的草乌。之后官府四处缉拿田文杰,可他却人间蒸发了,这个案子就成了陈年积案。”
“田文杰四处行骗,最后死于你手,也算是罪有应得。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却没有小心求证,而是一心想着要流芳百世,如今酿成大错还不悔改。”
张寿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喃喃自语到:“假的,怎么会是假的呢?”宋子安不想再和他废话,让人把他们主仆二人拖下去,等待秋后问斩。
这件事震动了整个河川府,孙月娘人在家里,但是那两个好奇心极重的小丫头春分和夏至一直进进出出的打听消息,有什么新的消息就来告知孙月娘,搞得她哭笑不得,孙月娘不是不好奇,而是她知道晚上宋子安回来会告知她的,宋子安说的总比这道听途说的要可靠多了吧,但是看着两个小丫头激动的样子,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