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知宴的指尖虚悬在她睡袍系带上方,最终只是掠过她肩头,“会着凉。`l^u_o¢q`i\u.f_e?n¢g~.¢c^o¢m′”苏雨烟这才意识到两人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顾知宴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高热特有的气息,将她笼罩在一片昏热的迷雾里。她后退时腰窝撞上青瓷果盘,冰裂纹的凉意刺醒迷思。“我再去倒杯水。”她逃也似的冲进厨房,真丝睡袍在身后翻飞如蝶翼。等端着冲剂回来时,发现顾知宴已经靠在沙发上阖了眼。“顾知宴,”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把药喝了,到床上躺着。”男人缓缓睁开眼,眼底的血丝在灯光下格外明显。他试图站起身,却在刚直起腰时猛地一晃。苏雨烟立马放下杯子伸手去扶,就在她即将触到他的瞬间,男人高大的身躯突然倾倒,带着灼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香朝她压来。顾知宴的手臂本能地环住她的腰肢,两人在失衡的瞬间旋转了半圈,最终跌坐在沙发与茶几间的羊绒地毯上。苏雨烟被他护在怀中,后背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抱歉……”他立刻松开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苏雨烟能感觉到他的心跳透过衬衫传来,又快又重,像匹脱缰的野马。“我扶你去客房。”她慌乱地支起身子,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顾知宴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却只是沉默地点点头。当他再次尝试站起时,苏雨烟主动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袍传来,让她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过度运转后发烫的精密仪器。“小心……”她未尽的话语被踉跄的脚步碾碎。顾知宴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时带着灼伤的颗粒感,雪松香混着汗意蒸腾成令人眩晕的雾。智能灯随着他们错乱的步伐次第亮起,在柚木地板上投出纠缠的剪影。客房的感应灯自动亮起。苏雨烟小心地扶着他躺下,拉过羽绒被仔细盖好。正要起身时,顾知宴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头发......”他的指尖轻触她仍在滴水的发梢,“会着凉。”苏雨烟轻轻点头:“我去拿毛巾。”卫生间里,冷水冲过毛巾时,她将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瓷砖上片刻。回到客房,顾知宴已经半阖着眼。_4?3~k-a′n_s_h!u′._c\o¨m^苏雨烟将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太阳穴处的青筋。“好点了吗?”她轻声问。“去吹干。我没事。”月光忽然变得粘稠,将她耳后未擦干的水痕照成银河支流,蜿蜒着漫过他滚烫的视网膜。苏雨烟将吹风机收进抽屉时,指尖残留着顾知宴腕间的余温。镜中倒影的耳尖仍染着薄红,她下意识摩挲手腕——那里还印着他高烧时无意识的握痕,像枚淡青的月牙。端着温水折返客房时,正撞见顾知宴半倚床头够水杯。月光浸透汗湿的衬衫,布料紧贴的脊线随呼吸起伏,如同被浪冲刷的礁岩。她快步上前扶住他发烫的手肘,将玻璃杯递到他唇边:“慢些喝。”浴室里,真丝衬衫在盆中漾开涟漪。苏雨烟揉搓袖口时忽然顿住——第二粒纽扣的缝线松了,银丝线缠着根蜷曲的黑发。阳台烘干机的嗡鸣吞没了她急促的心跳。“抬手。”顾知宴昏沉中配合着套上烘暖的衬衫,真丝料子带着阳光的味道。她低头系纽扣时,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发顶,像苏城老宅屋檐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渗进青砖缝。她起身去卫生间重新拧毛巾。回到床边时,顾知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因高热而湿润,却依然清明。他看着她将冰毛巾叠成整齐的方块,小心地敷在他的额头上。“苏雨烟。”他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腕骨,“为什么?”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床头柜上排列整齐的药物和水杯。苏雨烟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应该抽回手的,却莫名地贪恋这一刻的温度:“没有为什么,就像你记得我不爱吹头发一样。”“谢谢。”这个词被他念得很重,像是包含着无数未能说出口的言语。“睡吧。”她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抚平他蹙起的眉心,“我守着。”月光从纱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