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稀里糊涂地接下这些甘蔗。
他的态度看似温和有礼, 实则果决而不容质疑,扬州兵卒无奈之下只得先留下。
又过了半日,徐氏商行的人才来解释, 说是他们在扬州收甘蔗, 但是因为买的甘蔗太多,他们才请卖家帮忙运输一部分, 又因为主公说要将甘蔗送到广陵,所以就一股脑把东西运过来了。
而商行因为中途又去了其他地方收甘蔗,所以耽搁了一阵子,扬州兵卒才会到的更早。
商行的负责人一边说明情况,一边展示出了更多的甘蔗。
胥滨忍不住疑惑,“怎么收这么多甘蔗?”
存甘蔗的别院已经放不下了.
“这才哪到哪,这才扬州一个郡的, 咱主公可是定了荆州、扬州、交州三州的甘蔗呢!从这几天一直要陆陆续续到二月份,肯定会源源不断往这边送的。”
胥滨:“……”
这么多甘蔗, 显然不是吃的,甘蔗能做什么?
石蜜。
胥滨想到了主公先前让人在广陵修的大厂子, 当时只说是要制糖, 他还跟着一阵忙活,又是划地又是监工, 做了不少工作呢。
只是这厂子迟迟没有什么动静,胥滨整天忙, 倒也没有多打听, 等到了时候主公那边会安排的。
现在倒是联系起来了, 甘蔗到季节了,所以这厂子就要开起来了?
胥滨一边让人将甘蔗全都送到广陵城外的一处大庄园里储存起来,一边让人送走了扬州兵卒,徐氏商行的人很快也离开了,可能又是去收甘蔗了。
扬州兵卒们过江回来,就去找柳越复命。
柳越上身微微前倾,显然很期待,“如何?”
领头的士兵摇摇头,“属下无能,什么也没有打听到,胥文清很谨慎,他几乎没有跟我们有太多对话,还一直让人盯着我,在之后,徐氏商会的人就来了。”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柳越身边的亲信,这次他们送甘蔗到徐州,也是特意赶在徐氏商会商队之前到的徐州,本来还想着多停留一阵子,打听打听这批甘蔗的用处。
只是可惜那边防的太紧了,徐氏商会也都是人精,根本不给他们打听的机会。
如果真要说,那只能想到是跟石蜜有关了。
毕竟他们对于甘蔗的了解,也就是,蔗汁可以制作石蜜。
柳越又坐了回去,一手抚上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倒是也不意外,秦隽既然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收甘蔗,自然不怕我们打听。”
就是实在不甘心啊。
眼下已知,秦隽每次要做什么事情,总是能达到一种很离奇的效果。
他们都知道甘蔗可以制石蜜,若是旁人要买,也就会觉得这人打算做石蜜的生意,可是秦隽买,几乎就可以肯定他要做的一定不只是石蜜。
但是更多的,他们也真是不知道了。
柳越心里有些烦躁,先前纸的事情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困扰。
现在即使他换来了毛麻纸的制法,也依旧很难受,毕竟他走上这个位置,要说别无所求那是骗傻子的,他自然不想事事居于人后。
这种被动感让他很不安。
他现在甚至都想让崔旷去崔信那里试试口风了,哪怕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呢?
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崔信那个滑不溜手的绝不可能泄露消息,而崔旷是正人君子也不可能去向自己的哥哥打听。
他们各为其主但又是兄弟,兄弟之间不谈政事已经成了一种默契,也唯有如此,他们才能保有亲密的手足之情。
同样感到不安的不只是柳越,还有回幽、卫珩、齐珉、窦昌,甚至是才刚刚养好伤的曹津,都觉得忐忑且心累。
十一月了,快要过年了。
他们其实是很想过一个好年的。
可是,这个秦隽,让人又是买粮食又是买甘蔗,到底又要作什么妖?
这一天天的真是够了,就正正经经打仗争高下不行吗?非得弄这些幺蛾子折腾他们!
秦隽是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否则一定会狠狠吐槽他们是草木皆兵的易破防体质。
他哪里有作妖,他一直守在自己的地盘上基建呢!
除了造纸、开书院,其他的无论是减税屯田还是纺织协会,都是关上门自己在弄,压根没有影响旁人!
就是肥皂啊玻璃啊,还有这次收甘蔗,那也就是想赚点小钱钱,不针对他们任何人!
在各州客户的幽怨吐槽声中,广陵的甘蔗一天比一天多,秦隽的信也终于送到了广陵。
跟着过来的还有他派来的几个技术指导人员。
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