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章法。
“将军,完颜克阿求见。”
帐外传来亲卫的声音。可萨翰海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挥挥手:
“让他进来。”
完颜克阿低着头走进来,他是可萨焕赫的卫队长,自那日后就一直蔫蔫的,眼下更是眼眶发黑,嘴唇干裂。他对着可萨翰海行了个礼,声音沙哑地问:
“将军还在为焕赫将军的事烦心?”
可萨翰海没睁眼,只是嗯了一声,手指捻着佛珠,珠子碰撞的声音在帐内格外清晰。完颜克阿犹豫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属下能让亲卫们都退出去吗?有件事,属下觉得。。。必须告诉将军。/墈`书!屋*晓,税!徃- !耕/薪+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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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四处乱瞟,像是怕被人听去。
可萨翰海睁开眼,怔怔地盯着完颜克阿,许久后他挥了挥手,帐内外的亲卫们立刻会意,脚步轻响着退到了百步之外。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连香火燃烧的噼啪声都听得见。
完颜克阿这才凑近了些,几乎是贴着可萨翰海的耳朵,声音压得更低了:
“焕赫将军坐化那天,是属下给他擦洗身体的。”
他的喉咙剧烈滚动,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
“擦洗的时候,属下发现了一件事。。。心里一直犯嘀咕,总觉得不对劲。”
可萨翰海捏着佛珠的手猛地一顿,珠子啪嗒掉在毡毯上,他抬眼看向完颜克阿,原本疲惫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像两把刀直刺过去。
这些日子,他总觉得大汗对自己和焕赫的态度有些莫名,此刻听完颜克阿这么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没说话,只是神情凝重地看着对方,目光里的追问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完颜克阿几乎喘不过气,两人似乎都知道有些不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完颜克阿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眶红得像兔子,说起可萨焕赫时,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翰海将军,焕赫将军死得太冤了。”
他咽了口唾液,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要被帐外的风声吞没。
“当时属下亲眼看着他倒下的,中箭的地方明明在脸上,可那箭头。。。”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那骇人的细节。
“是从下往上斜着插进去的。”
可萨翰海的眉头猛地拧了一下,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案上的铜佛。完颜克阿又凑近了些,语气里的疑惑更重了:
“您想啊,敌军的营寨墙那么高,弓箭手都站在寨墙上,射箭的时候应该是从上往下才对,怎么会有从下往上的箭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除非。。。除非射箭的人当时是在低处,甚至可能就在焕赫将军身前不远的地方。”
。。。
“你乱说什么?”
可萨翰海猛地拍了下案几,铜佛被震得跳了跳,香灰簌簌落在毡毯上。他死死盯着完颜克阿,眼神里满是复杂。
“这事你别乱说!”
完颜克阿慌忙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支锈迹斑斑的箭支,箭杆上刻着个模糊的卫字。
“属下当时吓懵了,后来又忙着处理后事,直到昨天整理焕赫将军遗物,才想起这箭头的蹊跷。”
他把箭支递过去,手指还在抖。
“这箭是从焕赫将军脸上拔下来的,您看这箭杆上的字,像是营州军的记号。”
可萨翰海捏起箭支,对着灯光仔细看那箭头,指腹蹭过粗糙的打磨痕迹,心里像被泼了盆冷水。
“这箭头被二次打磨过,也就是说是明军射向我们的,又被我们利用补充后修理打磨。。。”
他喃喃自语,忽然想起可萨焕赫生前的脾气。
“焕赫最近是不是跟谁结了怨?”
。。。
“焕赫将军性子烈,得罪人是常事。”
完颜克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惋惜。
“前几日他还念叨着要找明军报仇,说狼汗太胆小,不敢跟圭圣军硬碰硬,好几次在帐里摔东西骂娘呢。”
他抬头看了看可萨翰海的脸色,又说了几句。
“尤其是对巴图汗的战略,他私下里很不赞同,说再这么避战,可萨人早晚要被明军赶回老家。”
可萨翰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