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速战速决。
“想得美。”
他低声啐了一口,忽然提高声音。
“传令各队,交替掩护,且战且接阵!”
这道命令让不少士兵愣了神,但还是立刻执行。明军的阵型像块被掰开的饼,分成几股小部队,每股都朝着可萨军的阵线试探着靠过去。
前排的刀盾手刚和可萨步军的盾牌撞在一起,长矛手就从缝隙里捅出几枪,不等对方稳住阵脚,整队人就像泥鳅一样往后缩,眨眼间退回防御圈。
可萨步军追了几步,刚要形成包围,另一股明军又从侧面杀出来,砍倒几个落单的士兵,随即又迅速撤回。
如此反复几次,可萨人彻底被惹毛了,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明明看得见敌人,却怎么也抓不住。
前排的可萨士兵开始骂骂咧咧,连骑兵都在马上焦躁地转圈,蹄子把地面刨出一个个小坑。
“床弩,给我射!”
曲延超可没闲着,趁着可萨军阵脚有些乱,猛地挥下令旗。`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十五架床弩同时发嘎吱的绞弦声,紧接着是嗡的破空声。
十五支胳膊粗的弩箭带着尖啸,像毒蛇一样扎进可萨步军的阵列里,弩箭穿透力极强,一箭下去往往能串着两三个士兵,惨叫声瞬间炸开,这种视觉冲击比实际的杀伤更有用。
可萨勃勃看得眼冒火,抡起狼牙棒砸在身边的土坡上,碎石飞溅:
“一群废物!给我集中一点上冲!”
可萨步军像是被抽了一鞭子,疯了似的往前涌,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逼近,离明军的车墙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车缝里明军士兵的眼睛。
就在这时,可萨骑兵阵里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箭头带着风声,直扑指挥台上的曲延超。
“将军小心!”
亲卫眼疾手快,猛地举起盾牌。
当的一声脆响,箭头钉在盾面上,震得亲卫胳膊发麻。
“拿开!”
曲延超却推开盾牌,眉头拧成个疙瘩。
“敢拿老子当活靶子!”
他扒着栏杆,死死盯着可萨步军的推进速度,眼看最前排的士兵已经摸到车墙,喉咙突然一骨碌:
“火雷,准备!”
数十名抛雷手早就候在车墙后面,每人手里都攥着个圆滚滚的火雷。这些火雷外面裹着铁皮,里面塞满了火药和碎铁片,引线被特意留得长些。
负责点火的军士捧着火折子,快步跑到每个人身边,嗤的一声点燃引线,火星顺着引线快速爬升。
“抛!”曲延超一声令下,几十名抛火手憋足力气,将冒烟的火雷朝着可萨步军的密集处甩了过去。
火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越过车墙,坠向密密麻麻的可萨士兵。几乎就在同时,曲延超又吼了一声:
“伏低!”
车墙内的明军士兵像被风吹倒的麦子,齐刷刷地蹲下身,脑袋贴着地面,双手护着后脑勺。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硫磺味,混着汗水和血腥味,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紧张。每个人都在等,等那即将炸开的轰鸣。
火雷刚飞出车墙不远,就接二连三地炸开,轰隆,轰隆 的巨响震得人耳朵发鸣。最先飞溅出来的是密密麻麻的铁蒺藜。
这些带着尖刺的小玩意像下雨一样落在可萨步军中间,不少士兵的脚被扎穿,疼得嗷嗷直叫,瞬间摔倒在地。
紧接着几枚特制火雷里,燃烧的黑油喷溅开来,沾到衣服上就熊熊燃烧,火苗顺着布料往上窜,很快就把人裹成个火人。
那些被烧着的士兵在地上疯狂打滚,惨叫声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焰。
更可怕的是还有几枚火雷乃砒霜毒烟,灰白色的烟雾在阵地上弥漫开来,闻一口就觉得喉咙发紧,头晕目眩,不少可萨人捂着嘴咳嗽,脸色很快变得青紫,软软地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可萨步军的阵型瞬间乱了套,伤亡惨重,活着的人也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往前冲,纷纷往后退。
可萨勃勃也吸入了几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