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任老二美滋滋地用手纸擦完屁股,他忍不住又嘲讽道:
“瞧瞧,这金贵劲儿,干脆给你供起来当祖宗得了!”“你小子等着!”任老二系好裤腰带,拍了拍高成的肩膀。“下次我定把你这厕筹削了做把梳子,让你天天梳头用!”两人笑骂着回到侦察队,却不知这关于厕筹的玩笑,日后会成为扭转命运的关键。卯时三刻,土字营侦骑的马蹄声划破晨雾,任老二和高成并辔而行,朝着擦劈岭疾驰而去。这座山岭虽不是交通要道,但几个村庄百姓进城都得途经此地,地势险要,两侧山峰如刀削般陡峭,中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下,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到了!”任老二勒住缰绳,望着眼前的地形,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转头看向高成,突然想起谭威教他们的法子:“老规矩,石头剪刀布,输的搜山峰!”“来就来,谁怕谁!”高成伸出手掌,却在布对上剪刀的瞬间垮了脸,任老二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活该!赶紧爬你的山去!”高成骂骂咧咧地带着小队朝左峰进发,冬日的山石结着薄霜,他踩着凸起的岩块向上攀爬,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好在一路并无异常,当他站在峰顶眺望时,心情也跟着晴朗起来。下山后他又和任老二比了一局,结果还是输了,只能苦着脸带队前往右峰。爬到半山腰时,高成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顺着斜坡滚了两圈。“哎哟!”他挣扎着坐起来,揉着肿起的脚踝直抽冷气,身边的军士慌忙来扶,他却苦笑着摇头:“就不该给那小子递手纸,这下倒了八辈子霉,得罪了惜纸如金的孔夫子!”他强撑着站起来,朝山下的任老二喊:“龟儿子!回去再跟你算账!” 又转头告诫身边的军士。“都记着,以后执行任务,谁也不许给人递手纸,不吉利!”众人哄笑起来,却不知这句玩笑话里的配角厕筹,此刻正静静躺在高成腰间的皮套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谁也没想到,这根被任老二嫌弃、被高成视作宝贝的厕筹,日后竟会成为挽救他性命的关键物件。高成揉着发肿的脚踝,还在跟身旁的军士打趣:“等回去定要找任老二那厮算账。。。”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刺破山林的寂静,紧接着金属碰撞声与粗粝的呼喝声从山岩后方传来,惊得林间飞鸟四散奔逃。“有敌情!”高成瞳孔骤缩,右手本能地去摸腰刀,还未等他站稳身形,一道寒光已贴着面门劈来。他猛地侧身翻滚,弯刀擦着额头掠过,锋利的刀刃削掉半边眉毛,带起的血珠飞溅在枯黄的草叶上。与此同时,右腿传来钻心的剧痛,不知何时,一名蒙古骑兵已绕到身后,马刀侧砍进他的大腿。剧痛让高成眼前发黑,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瞬间清醒,偷袭者是蒙古军侦骑!他咬牙望向四周,只见山道上腾起阵阵烟尘,二十余名蒙古骑兵呈扇形散开。十骑在山道上警戒,十骑正从两侧山岩包抄而来。这些为抢劫凌州东南村庄提前侦察的敌人,显然在发现圭圣军踪迹后,果断选择了先发制人。“结阵!”高成怒吼着挥刀格挡,却发现己方人马已陷入混乱。蒙古骑兵的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土字营的侦骑们仓促应战,惨叫声此起彼伏。一名年轻的士兵被挑落马下,鲜血染红了山间的碎石,另一名老兵挥舞长枪连刺两人,却被侧面冲来的骑兵一刀斩断手臂。高成拼力砍翻一名敌人,后退时脚下突然踩到松动的石块。他整个人向后仰倒,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的蒙古骑兵高举弯刀劈下。“咔”的一声脆响,刀刃却深深嵌进身后的树桠。高成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抬腿踢向敌人的膝盖。蒙古骑兵吃痛松手,两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尘土飞扬中,高成的腰刀不知何时脱手,他被对方死死扼住喉咙,窒息感让眼前渐渐蒙上黑雾。恍惚间他摸到腰间皮套里的檀木厕筹,那个被任老二嘲笑过无数次的玩意儿,绝望与愤怒交织,高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厕筹狠狠扎进敌人的右眼窝。“啊!”蒙古兵惨叫着松开手,捂着汩汩冒血的眼眶在地上翻滚。高成趁机抢过对方的弯刀,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此时山道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任老二带着增援的骑兵赶到,弯刀寒光闪烁间,剩余的蒙古侦骑纷纷倒地。除了几个重伤昏迷的,其余敌军全部战死。任老二翻身下马,看着浑身浴血的高成,脸色瞬间煞白:“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