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侍卫,”辛久薇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清晰,“这些药材和药方,还有这封家书,烦请你动用殿下的渠道,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北境大营,交到我兄长辛云舟手中。-d_q~s?x.s`.`c`o!m!”她将那个装着信的竹筒郑重地放在包裹最上面。
游夜没有多问,躬身应道:“卑职遵命。殿下已有吩咐,北境通道随时可用。卑职这就去办,定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达!”
看着游夜指挥侍卫小心地将包裹抬走,辛久薇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她扶着桌沿,身体晃了晃。连续几日的殚精竭虑和巨大的精神压力,早已超出了她的负荷极限。
“小姐,您去歇歇吧!”辛葵心疼地扶住她。
辛久薇摇摇头,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药送出去了,接下来,只有等待。等待北境的消息,等待哥哥的生死……这等待,比任何刀光剑影都更煎熬。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变得异常缓慢。辛久薇强迫自己处理静园琐事,翻阅北境军报,但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常常坐在窗边,一坐就是半天,望着北方的天空,眼神空洞。
萧珣那边再无消息传来。游夜每日依旧会来,却不再提及北境,只是汇报些无关紧要的庶务。辛久薇知道,他在等,等北境的消息,也在等……她的反应。
五日后,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打破了静园的沉寂——忠勇伯老夫人。!k\u?a`i+d+u·x?s?./n·e′t~
老夫人依旧精神矍铄,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她屏退左右,拉着辛久薇的手,低声问道:“孩子,你兄长的事……老身听说了些风声。你……还好吗?”
辛久薇心头一暖,鼻尖发酸。在这冰冷的京城,老夫人是唯一真心关怀她的人。“姨母……”她声音微哽,强忍着泪意,“我没事。殿下……殿下已派人全力救治兄长,药材和方子也送过去了。”
老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眼中满是怜惜:“好孩子,苦了你了。云舟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的。”她顿了顿,看着辛久薇苍白憔悴的脸,意有所指地轻声道:“老身今日来,也是受人之托。”
辛久薇疑惑地看着她。
“是林院判家的晚意姑娘。”老夫人压低声音,“那丫头,面冷心热。她为你兄长配的药方里,有几味药引极其刁钻,其中一味‘九死还魂草’,只生于北境极寒险峻之地,寻常药铺根本寻不到。她知道你忧心如焚,又不便亲自出面大肆搜罗,便托了老身,将府中珍藏的最后一点……给你送来了。”老夫人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用层层丝帕包裹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盒。
辛久薇颤抖着手接过玉盒,打开。里面是一小撮干枯的、形状奇特的暗红色草叶,散发着奇异的、略带苦涩的清香。这就是“九死还魂草”?林晚意竟将如此珍贵之物给了她!
“晚意说,此物药性极烈,需慎用。?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若非万不得已,生死一线之时,以烈酒化开一滴汁液,灌服或滴入伤口,或可吊住一口气,争得一线生机。”老夫人郑重叮嘱。
辛久薇紧紧握着那小小的玉盒,只觉得重逾千斤。这不仅是药,更是林晚意和老夫人沉甸甸的心意和希望!她起身,对着老夫人深深一拜:“姨母大恩,晚意姑娘恩情,久微没齿难忘!”
“快起来。”老夫人扶起她,叹息一声,“老身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孩子,记住,无论多难,都要撑住。老身瞧着,六殿下他……”老夫人顿了顿,看着辛久薇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并非全然冷心肠。”
辛久薇心头微震,垂下眼睫,没有接话。萧珣……冷心肠?或许吧。但他那根冰冷的支柱,此刻确实是她唯一的依靠。
送走老夫人,辛久薇立刻唤来游夜,将那个装着“九死还魂草”的玉盒和详细的使用说明交给他,恳请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之前送出的药材队伍,将此物送到兄长手中。
做完这一切,辛久薇仿佛被彻底抽空了力气。她靠在窗边,望着北方灰蒙蒙的天空,手中紧紧攥着萧珣给的那个药瓶。药膏早已用完,空瓶冰凉。
哥哥,你一定要撑住!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就在辛久薇心力交瘁、几乎要被漫长的等待压垮时,一个清晨,急促的马蹄声如同惊雷般在静园门口炸响!
游夜几乎是撞开了书房的门,他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激动难抑的光芒!他手中高高举着一封盖着北境大营火漆印的信报!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