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笛与白陶,纷纷招呼着上条案、饭菜,阿托北喜爱奢华,他这营帐不止分内外,还十分宽大。
上座横着的条桌,自是睿王之位,其他顺着两边摆了下来。
条案不小,能容三西人,但沈丘笛还是摆了七八张,还另外配有矮凳,既然如此,营帐中间依然空着大片。
白陶又差人准备了西五个炭盆子,陆陆续续与饭菜送入帐内,热气腾腾的肉菜,说实话,在这寒冷之时,令人胃口大开。
尤其是段不言。
她瞧着这宴上无酒,转头低声问询凤且,凤且满脸无奈,“你就忍一忍,军中不可饮酒。”
“没有例外?”
旁侧跟段六一桌的庄圩浅笑回答,“夫人,如若要出征,亦或是得胜归来,逢年过节的,才会容许将士饮酒。”
段不言一听,马上笑道,“昨儿我们也算是得胜归来。”
凤且刚要拒绝,刘戈笑道,“三郎,不言喜好这口,又恰逢正月里,他们小队人马倒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少胜多还平安归来,就这,也值当三郎你这做大将军的,奖赏一番。”
殿下发话,凤且也不好得拒了。
段侧首看向段不言,这两日里,他虽是压抑着心中的悲伤,可如今瞧着段不言,愈发难以自持。
从前小不言,滴酒不沾。
反倒是段不问,长得白净,却甚是好这解忧之物,平日闲暇时刻,总会提着一瓶好酒,寻来段六房中,“六伯,吃酒了!”
老郡王身子不适,早戒了。
初时,他还能与殿下、赵长安共饮,后头,身边之人越发疏离,虽说早有准备,可这寡酒段不问吃不惯。
一听他在门外喊六伯,段六就不自觉的唇角上扬,露出笑意。
后头,郡王说,段家……,保不住了。
段六跪在老郡王跟前,“送走不问,属下这老骨头替了他去死!”
段栩扶起他来,一生之中,从未这般沉重,“我们父子……,非死不可了,六子,你与不言定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