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醒来时,己是午时,都过了用饭的点儿,凤且耐不住饿,这才睁开眼。/x~t,i¨a~n\l*a`i/.`c/o,m·
怀里小小一团女人,倒是乖巧得很。
伏在他的肩窝胸口,挺翘浓密的睫羽,盖住了那双机灵的大眼睛,这会儿看过去,小鼻头圆润挺翘,红唇不点而朱。
乌发有些凌乱,其中几缕发丝还落在了莹白粉红的玉面之上。
睡着时,比醒来好。
凤且轻手轻脚,要挪开段不言搂着他腰身的手,可那素手看着纤细漂亮,实则跟铁钩子一样,抓着他腰身上的肉,死活不放。
“段不言!”
凤且都气笑了,“醒醒,你腹中不饿?”
段不言勉强支棱起一只眼的眼皮子,“再睡会儿,饿是饿,但不想动。”
凤且大致猜测时辰,知晓不早。
“起来,一会儿到西亭,你再睡。”
段不言勉强支棱的一只眼,又快速阖上,“若不然,明日出发?”
“莫要孩子气,我去叫丫鬟,伺候你起身,用饭之后,咱去同如夫人告个别。”
“嘁!”
段不言赖在凤且身上,千斤坠一用上,凤且几乎像条漂亮的死鱼,动弹不得。
“不去!”
凤且哎哟叫唤,“你这是哪个门派的功夫,瞧着小小的身子,却能压得我喘不过气来。-d^a¢n!g`k_a′n~s-h\u^.`c¢o?m`”
段不言面颊贴在他胸口,“段家秘传。”
呵——
你芯子都换了个遍,还忽悠我!
凤且不想与她争辩,只哄着她起身,段不言舍不得离开温暖的被窝和人形汤婆子,真正无赖起来。
“再一会儿。”
凤且苦笑,“快些起来,你纵使再不喜姜晚月,也得看在她的身份地位上,予以该有的礼仪。”
“少烦我,老皇帝来我也未必磕头请安。”
“不言,莫要小看权利。”
因这些细枝末节,得不偿失,何况,圣上再是昏庸,当朝之臣也好,百姓子民也罢,还不到能蔑视皇家的地步。
“不曾小看,但真奈何不了我。”
说了一会子话,段不言也清醒过来,一摸小腹,饥肠辘辘,“喊丫鬟进来吧,真是饿了。”
瞬时,丢开凤且。
怀中本还千斤坠的温暖,甜蜜的痛苦,忽地没了,身上一松,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凤且从后头搂了上去,“娘子倒是洒脱。”
段不言哼笑,“你们男人,真是口是心非,嫌弃的是你,这会儿舍不得的还是你!”
话音一落,翻身起床。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喊了凝香,早早候在门外的两人,端着换了不知多少次的热水,推门而入。
凤且身为男人,麻利许多,洗漱之后,重新挽了发髻,带上玉簪,也就了事儿。
坐在旁侧官帽椅上,看着洗漱之后的段不言,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梳妆打扮。
丫鬟们提着妆奁盒子,指着里头的头面首饰,“夫人,今儿挽个堕马髻?”
在凝香与竹韵看来,一会子去同如夫人请安,势必要庄重些。
段不言翻了个白眼,“不用,照昨日来,梳成长辫子方便我骑马。”
一听这话,凤且抬眸。
“夫人不坐马车?”
段不言摇头,“太颠簸,也跑不快,还是龙与脚蹄子厉害。”
凤且扶额,“夫人,打个商量,你这宝马的名字,换一个可好?”
“不好。”
专门比着你名字取来的,换了那岂不是白起了,凤且蹙眉,“外人跟前,这般呼来可不好。”
段不言从妆镜里头看着凤且,似笑非笑。
她天生好颜,鹅蛋脸玉白如月,剑眉醒目,既是婉约柔媚,又添英气勃勃。
凤且与她西目相撞,片刻之后,软了声音。
“夫人说吧,如何才肯换个名?”
“嘿!”段不言立时眉飞色舞,“端看你的真心实意。”
凤且单手托腮,立在高几之上,窗格外光线穿透进来,洒在那干净清爽的俊颜之上,更添一丝清冽与儒雅。
“夫人所求何物?”
“……凤三——”段不言长发刚编成辫子,垂落身后,她就迫不及待起身,来到凤且跟前,“赵三行那混账掉下去的涵洞,来日春江水暖,你同我再去探一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