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了侧身,想挡住众人的视线。
可就在这时,小琪从正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那个破瓦罐。
她低着头,想要悄悄溜去井边。
“哎哟!”杨大壮眼睛一亮,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小琪,“这是谁啊?风二流,你小子可以啊!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水灵的小丫头?”
他那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和调笑。
小琪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脚下一慌,差点摔倒。
她想躲,却被风二流一把拉住了胳膊。
“看什么看!”风二流推了杨大壮一把,将小琪护在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警告,“这是我家新买的奴隶!你他娘的眼睛放干净点!”
“奴隶?”杨大壮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可以啊风二流,发财了?还买上奴隶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风二流这穷光蛋,哪来的钱买人?
不过,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看自家的稻谷。
想到这,杨大壮压下了心里的火气和疑惑,换上一副笑脸:“是是是,风兄弟家底厚实了!我们就是来看看稻谷,昨天村长让放这儿的,这不放心嘛!”
其他几个村民也纷纷附和。
“对对对,看看就走。”
“稻谷可不能出岔子啊!”
风二流不耐烦地摆摆手:“看吧看吧,都在屋里堆着呢,能出什么事!”
他领着众人往堆放稻谷的厢房走去。;3卡o\ˉ卡+?小?,>说%×?网o? !??无%[错¢)e内%¨§容|]?
小琪趁机抱着瓦罐,逃也似的奔向了院子角落的水井。
众人七手八脚地检查着自家的稻谷,扒拉开看看,闻闻味道,确认没有发霉或者被老鼠啃食的迹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哎,风二流,你爹到底去哪儿了?这稻谷堆在这儿,总得有个人看着吧?”一个村民问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风二流身上。
风二流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我爹啊……”
他顿了顿,慢悠悠地吐出两个字:“死了。”
“啥?!”
“死了?!”
院子里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呼。
杨大壮瞪大了眼睛:“死了?风老爷子死了?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死的?”
风二流一脸的“悲痛”与“无奈”。
“就昨天。”他叹了口气,开始了他早就编好的说辞,“都怪那黄曼曼!”
“黄曼曼?”众人一愣,这事儿怎么又扯上黄曼曼了?
“可不是嘛!”风二流一拍大腿,愤愤不平地说道,“她不是说那什么破谷子会喘气,不能捂着,得通风防火吗?我爹就信了她的话!”
“昨天我不是去镇上了吗?就留我爹一个人在家看着这满屋子的稻谷。”
“他老人家实诚,怕稻谷真喘不上气给憋坏了,也怕走水,就愣是守着谷堆,一步没离开!”
“你们想啊,这屋里堆满了稻谷,又不透气,我爹又上了年纪……”
风二流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挤出几分悲戚。
“他就这么……守着稻谷睡着了,然后……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他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既解释了风老爷子的死因,又巧妙地把责任推到了黄曼曼头上。
仿佛风老爷子的死,全是黄曼曼那句“谷子会喘气”惹的祸!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
有人觉得风二流说得有几分道理,毕竟黄曼曼那丫头邪乎得很,说出来的话也神神叨叨的。
也有人觉得,风老爷子都那么大年纪了,自己不注意,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但更多的人,是被风二流那副淡漠得近乎冷酷的态度给惊到了。
亲爹死了,他这当儿子的,脸上连半点悲伤都看不见!
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隔壁村死了一条狗!
这……这还是个人吗?
正常人家里死了老人,哪个不是哭天抢地,悲痛欲绝?
他倒好,轻描淡写,还顺带着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众人心里都泛起一股寒意,看向风二流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厌恶和鄙夷。
杨大壮咂摸了一下滋味,总觉得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