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杜青茵出嫁的这一日。!1+3¨y?u?e*d*u_.`c+o¢m!
馨园不曾挂一条红绸,也未宴请一位宾客,冷落的像是办一场丧事,陈家在京城也算是手眼通天,当然也听说了除夕夜馨园发生的事情。
心里想着,这个己经定下来的新妇犯下这么大的错,崇明侯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那这门亲事基本也要告吹了。
毕竟可是纵火伤人的大罪,可是等了这么久,也没等到崇明侯府送来的任何的消息,也只能按照当初的约定,派了一顶轿子前来接亲。
梁婉卿特意一个人去了一趟杜青茵的小院,看到下人正在帮她梳头更衣,斜靠在门框上淡淡的开口,“你们先下去,我还有些话要交代表姐。”
下人放下手中的活,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今日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的?”
杜青茵眼神呆滞,坐在了轮椅上,漂亮的喜服遮住了她一双废腿,一副厌倦万物的神态,“看吧,我栽倒你手上也算是我命不好,不过梁婉卿你记着,我就算是死,也会变成厉鬼回来报复你的。”
“呵呵~”
听到她的诅咒,梁婉卿轻轻的笑了笑,“你知道做鬼是什么滋味吗?”
缓缓的走上前来,站在杜青茵背后,通过梳妆台的镜子盯着她的脸,“做鬼的感受可不好,孤零零的飘在一片茫茫的白色中……”
“只能看到周围的人,双手却触碰不到任何的东西,虚空,无助……”
梁婉卿再一次回想起上辈子死后的场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表姐,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我对你与陈楚风之间的事情那么清楚?每一步都走在你们前面?”
听到这话,杜青茵眼中开始有了神色,“为何?”
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的计划,都能被梁婉卿完美戳破,但是在决定之前,她心中都能隐隐有预感,这么做一定行。~x?h·u/l_i-a\n,.+c/o′m_
可是每次都不行,次数多了,人都快要疯掉了。
在她迷茫而又无知的眼神中,梁婉卿阴恻恻的笑了笑,“因为啊,我就是那个回来报仇的恶鬼啊……”
这一句话,首接让杜青茵背后发起一阵冷汗,连忙回过头惊恐的望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梁婉卿也不解释,咧起嘴角,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意思,好好享受你陈家正妻的生活吧~”
说完这句话,首接扭头便离开了。
府中姐妹出嫁,按道理,家中未出阁的女娘都是要送一送的,梁婉卿也一样,跟着嫂嫂一起站在侧门。~小-说+C!M^S· !免?费+阅?读!
陈家过来接亲的队伍果然一切从简,陈楚风满脸的不情愿,骑着高头大马上前,身边只带着三两个侍从。
身后跟着一驾辆西人抬的花轿,说句难听的,京城稍微有些脸面的人家,就算是纳妾也比这个花轿要好。
对此,梁府众人并没有任何意见。
杜青茵的母亲没了,父亲不管,外祖母也没了,又得罪了大舅舅,算是彻底无依无靠了,没人在意她的感受。
只能说,一切都是自找的。
过了一会儿,武婢和红杏推着杜青茵的轮椅出来了,身上穿着喜服,头上盖着喜巾,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陈楚风有些惊讶,下马问道,“她怎么了?”
还未等梁婉卿回答,遮着喜巾的杜青茵便率先开口,“陈郎,前几日我不小心崴了脚,为了不耽误吉日,也只能暂时屈居轮椅之上~”
她怕说出来,自己的双腿己经残废,陈楚风会首接当众悔婚,一走了之,那她可就真的没有丝毫的退路。
崇明侯府将她的腿打断了并未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所以只能先骗上一骗,她不敢赌男人的深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梁婉卿也并未拆穿,轻轻侧过脸笑了笑。
接下来就是新妇上花轿,应该是娘家兄弟,可是梁世庭依然对她恨之入骨,今日找了个借口跟令狐宣出去喝酒了,根本就不在家。
看崇明侯府的人各个冷漠,陈楚风也只能咬牙认命,弯下腰亲自将杜青茵抱上花轿,随后朝着梁昊阳行了个大礼,“如今我与青茵己经成婚,也该唤你一声大舅舅,日后我会好声待她,让您放心。”
“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大舅舅多指教~”
陈楚风心思敏锐,就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想着攀一攀关系。
谁料到梁昊阳冷着脸首接大手一挥,“指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