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浑水摸鱼,糊弄了事,根本没打算掺和进去,可裴持这话一出,算是彻底被注意到了。搜索:找小说网 zxsw8.com 本文免费阅读
她只得露出讪笑,僵着坐下。
裴持身体微倾过去,极尽缠绵地哄道:“还生气呢?”
“孤只是听说曲家的锦缎轻盈细腻,与你相衬,便过来瞧瞧,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说完,他眼底含笑,情意绵绵,蓄意撩起她耳畔碎发,拢到一侧。
温良玉五官都凝固住了,好一会才转过神,意识到他是在曲家人面前演戏,小声别扭道:“妾、妾没有生气。”
她悄悄拽着他的袖口,递了个威胁的目光,凶巴巴的,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裴持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没忍住又拨弄住她的发尾,靠得极近道:“没生气便好,你若生气了孤心里会难受的。”
温良玉的反抗收效甚微,耳垂反倒被被侧旁传来的氤氲热气弄得通红,长睫耷拉着,不敢再抬。
她忍不住想,裴持看着年纪小又冷淡,原是个说情话的能手,每一个音调像是羽毛般细细地撩在人皮肤上,钻得人心酥麻。
曲家主颇有眼色,默不作声坐到下首,等太子哄完了,才笑着开口:“这位娘子的肌肤赛雪,定是要配着世上最好的衣料,殿下想要何种,只管开口,曲家定当奉上。”
裴持将目光投过去,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骤然沉下去:“不急。”说完,又随手剥了颗青提,想塞给侧旁面纱女子,却被果断拍开了手。
少年倒也不恼,挑挑眉塞到自己口中,又低声说了什么,恼得那女子直瞪他。
曲家主摸着脑袋,有些弄不清他到底是何目的,咬了会牙便让舞女上来献艺,好歹让场面热闹些。
温良玉脸颊通红,怎么也没想到裴持居然在她耳边说:“良玉姐姐,卫融不在这,孤也不会乱说,你不用害怕。”
这这这……怎么说的那般不堪,好像是他们有什么龌龊似的。
她实在气不过,趁着舞女进屋的功夫,悄声伸出两个手指,恶狠狠掐在他腰间一拧道:“别乱说话。”
裴持立刻收住笑,将脸整个对上她,双眸聚满了受伤,像是被欺负的孱弱小兽,弱声道:“温娘掐孤做什么?是孤哪里做错了吗?”
“孤只是不想让温娘为难,才说的那些话。”
温良玉看着这张脸,力道一松,忽地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裴持只是让她不要害怕,今日之事不会传出来,反倒是她联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
裴持拉上她的手,往自己腰间送,道:“温娘若是不舒服掐孤便是。毕竟孤不像卫融身子那般弱,受得住。”
她掩饰般咳了声,默默将手收了回去,拙劣地解释道:“方才我只是手伸错了,没想掐殿下。”
底下的曲家主自然将两人的打情骂俏看得一清二楚,又扫视着眼前那几位娇艳美貌的舞女,咬着后槽牙,暗恼自己白费了一番心思。
可以往也没听说太子和哪家娘子走得近,怎么今天突然多出了个这般宠爱的?
想起此行目的,他满饮了杯酒,又起身笑道:“这些年草民辗转京城和江南一带,早就听闻殿下威名,今日终于得机会拜见,实乃荣幸。”
裴持掀起眼皮,情绪不显地瞥他一眼:“孤这些年治水,倒也常在坊间听闻曲家威名,说你乐善好施,广设粥棚,捐衣送布,是整个江南的恩人。”
曲家主被这话吓得冷汗涔涔,连忙跪下:“草民不敢。”
其余舞女吓得也跪下,琴音断绝,屋内蓦地死静,各个身子紧绷,唯余温良玉小口抿着酒水,心早已飘到了东宫那樱桃碟下的账册上。
曲家主颤颤巍巍抬眼道:“水患之治理,倘若不是有殿下在其中斡旋,早已决堤,其功才是恩及万代,怎是草民这等微末小事能比的。”
裴持未语,半晌后轻嗤了声:“若不是有人以次充好,贪墨灾款,这水患也不会兴,孤也没这机会做出如此政绩,你说这安亲王是不是帮了孤一个大忙?”语气轻飘飘的,倒是听不出喜怒。
曲家主心里一抖,有些琢磨不透太子的意思,只能含糊道:“安亲王罪孽深重,自是难逃律法。”
听着这讨人嫌的声音,裴持刚浮起的兴致又坠落谷底,便放下手中酒盏,直截了当道:“孤怎么听说你与安亲王关系颇近?”
“只是一场宴中说过些话而已。”曲家主连忙否认:“草民是与卫家三郎相熟,这才偶与安亲王共至一席,可再无旁的了。”
听到卫家三郎,温良玉的耳朵陡然竖起,抬眸懵懂看他,被酒熨熟的脸颊红扑扑的,隔着面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