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谢家十年如一日当做亲子养起来。本文搜:常看书 changks.com 免费阅读她以为,自己终于又有家了。
可是今天,谢枢居然跟她说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姑母把她养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弥补柳家犯下的罪恶。
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怎么会这样?
李妙善的眼逐渐蓄满泪水,内心巨大的挣扎之下,她终于抬头望向柳氏,哑着声音问:“姑母……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爹爹真的是柳家害死的吗?”
柳氏看着小心翼翼抱着膝盖蹲坐地上的侄女,本来毫不迟疑的摇头逐渐顿住。
她还记得当年刚把瑶儿接来谢家之时,她也是这样抱着膝盖自己坐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她在恐惧,她怕自己被送走。
当时柳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当年父亲要杀阿弟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父命难为,父亲心中无半点谋略却总妄想当至尊之人。
阿弟挡了他的道,按照父亲的性子又岂能容他?
她又能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当时她已经嫁到谢家,谢璜厌弃她整日出去与谢枢的母亲厮混,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最终,阿弟死了。她心中备受谴责,便把阿弟的独女放在身边抚养,想着为此减轻身上的罪恶。
可是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瞒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让瑶儿知道了真相。
看着对面的人脸上愧疚、心虚、恼怒的情绪不断交织,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瑶儿”。
李妙善不由得笑了,* 笑容挤压眼眶,她的泪随着自己笑而滚落下来。这多可笑,她以为无父无母的自己又有了家,拥有爱她的母亲。
可是今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如镜中花水中月,当外表包裹着的泡沫被戳破,里面肮脏的腐朽的东西就顺着缝隙流出来。
黑黑的东西糊满她的手,她想将手中的脏物清洗干净,却无论如何冲刷不掉。
它已经镶嵌在自己手里了。
柳氏没有承认,只是在旁边担忧看着李妙善。但是李妙善知道,不承认就是最有力的承认。谢枢说的都是对的。
她瘫坐在地上,一时间精神恍惚,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青桐自小跟在李妙善身边,自然对明威将军充满感情,如今乍然听到当年真相,人也忍不住哽咽着,“小姐……”
青桐想安慰,可忽然觉得一切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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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
看到李妙善失了魂般瘫在地上,谢枢心中着急,忙蹲下去小心翼翼把人扶着,柔声安慰,“瑶儿,别怕,我在呢”。
李妙善脑袋空白一片,想逃离谢枢而逃脱不得,想跟姑母走又被告知当年父亲去世真相,一时间心中戚戚然。也顾不上其他,抱着男人就哭起来。
看女人痛苦得揪住自己竹青色的衣袖,谢枢的心仿佛被人的手掌紧紧攥住,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恶狠狠望着对面胜利姿态的小人,吼道:“你们定会不得好死!”杀了他母亲还不够,居然丧心病狂把明威将军也给害了!
许氏的注意力却没放在他身上,眼神焦急往里面走,嘴里喊着:“璜儿,你在里面吗?娘来看你了”。
谢璜听到这声“娘”字,一向古木无波的脸都浮现一丝冷笑。他依旧跟没听到一般跪坐在蒲团上,转动着手里的佛珠念念有词。
许氏思念儿子,柳氏跟谢璜分别这么多年,自然也想见自己夫君一面。二人双双穿过经幡走到里面,果然看到一身素色麻衣的挺拔身影。
即使二人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也能认出来这就是谢璜,那个在归元寺清修多年的人。
其他五个寺僧早已不知去向,独留谢璜一人在佛祖金身前面跪坐着。许氏看到久别重逢的儿子,不由得热泪盈眶,哭喊着跑过去,差点撞倒烛火架子。
管嬷嬷一直跟在她身边,差点被主子吓一跳。见相安无事后,小心把烛火架子移到靠近谢敬仪的角落。
“璜儿”,许氏扑到儿子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着,声音带着哽咽,“怎瘦了怎么多?娘差点认不出来了”。
谢璜没有看她,更没有看旁边的柳氏,眼神清冷得似没有感情的机器,冷冷甩开许氏抓过来的手,站起身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贫僧不是您嘴里那个人,施主怕是认错了”。说着就要走开。
许氏忙拉住对方的手,嚎啕大哭,“你怨我,你心里就怨我吧!”
“你怨娘当年把杨氏赶走,可是璜儿,你是我谢家唯一的儿子,怎能跟那等歌姬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