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她感觉这条路好长,完全看不到尽头。
视线一瞥,看见不远处半开的门里,严执正在里面。
方梨下意识走近了些,看见严执被人包围着。
男人脸上冷淡疏远,却又恰到好处的有一种包容,轮廓硬朗的五官在人群里几乎是突出的存在。
浑身带着一种沉淀后的气场,面对任何场面似乎都能稳操胜券,有时候轻言几句,语气淡漠,透着成熟男性的质感和魅力。
站在他身边的人,正是苏沫。
她落落大方地端着酒杯冲旁边的人互相敬酒示意,偶尔还会用手捂住嘴对严执说什么。
每到这时候,严执也会礼貌性微微低头,认真倾听苏沫的话。
不怪那两个人会以为他跟苏沫关系匪浅,方梨都认为这样的画面十分养眼。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就好了。
方梨抓着包的手一紧。
在孙梦那里没有说出口的想法就这样不由自主冒出来。
离婚吧。
跟这个男人离婚好了。
这样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她也不用一直揪着心等他回应,靠那点子仅有的相处活接下来的半辈子。
方梨正准备离开,忽然视线和苏沫对上。
对方已经没有刚才初见的礼貌疏远,反而是带了几分挑衅的味道。
然后慢慢地,含着浓烈的笑意,将手跨上严执的胳膊。
严执一愣,但没有拒绝。
两人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在名利场上自然穿梭,觥筹交错,人群里开始有人调笑起两人,严执依旧神色淡淡。
不接受,也不反驳。
任由苏沫把他当作一个胜利的物件到处炫耀。
只有方梨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妻子的。
而他的妻子,正站在他们二十步开外,死死地盯着苏沫搭上严执的那只手。
“生气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意外打断方梨的注视。
方梨看过去,对方扬了扬眉,嘴角微翘,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上去像哪家不正经的贵公子,但方梨想了半天,都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对方用手中的杯子跟她手上的轻轻一碰。
笑得很是肆意张扬,但眼底闪过一丝哀痛。
“不用紧张,我跟你一样,都是他们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眼神朝苏沫那里看了眼,随后放在来往侍从的盘上,静悄悄地离开了。
要不是手上还有被碰杯的感觉,她甚至都觉得刚才那个男人就好像是她的错觉。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香槟。
那些人的话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里。
他们在夸赞严执和苏沫郎才女貌,说他们强强联合。
方梨紧紧捏着杯壁,关节泛白,好像要掐出血来,心口那股郁郁更加明显。
告诉他们,你有妻子了!
严执,为什么不说?
她一直在等严执开口。
直到来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她都没有听见严执张嘴解释的声音。
方梨心底泛起一阵酸涩,暗骂自己没骨气,将自己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落寞地准备离开。
谁知刚走出包厢门口,就被人叫住了。
正是苏沫。
她伸出手将自己的波浪卷长发往后一扬,语气不善:“方梨,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
方梨掀起眼帘,对于这个叱咤商海的女强人,现在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
苏沫轻声笑了笑。
“我要当严太太,所以你需要跟严执离婚。”
飘飘然一句话,方梨不气反笑。
她突然有种恶劣的冲动,讥讽一笑:“我要是不离,你能拿我怎么办?”
苏沫一点都不生气,自信一笑。
“那要不要试试看?在现实面前,你觉得严执会选择谁?”
方梨不是很舒服,但还是保持了明面上的体面:“我向来不爱试假设性的问题,苏小姐,优秀的男人那么多,你何必看上一个有妇之夫?”
“那你呢?”苏沫眼神锐利一闪,“严执的身边,应该站的是像我这种人,只有我才能帮严执守住严家,而你。”
苏沫声音顿了顿,很是不屑:“不过就是个攀附严执的花瓶罢了。”
她微微靠近,浓烈的香水同她的人一样具有极强的攻击,让方梨忍不住皱了皱眉。
“方梨,你自己也清